第48章 密奏危情(2 / 2)

一番热络的寒暄后,众人登上马车。车轮滚滚,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前行。行至皇宫门口,众人纷纷下车,步行前往凤仪宫。

到了凤仪宫门前,吴霆和孙阳依照宫中规矩,留在门外等候。林悦则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装,确保每一处细节都完美无缺,而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凤仪宫。进入殿内,她身姿轻盈地盈盈下拜,声音清脆且恭敬:“民女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连忙说道:“快,快请起。自从你上次离开,本宫可是一直挂念着你呢。”说着,便起身亲自将林悦扶起。

林悦起身,被皇后亲昵地拉到身旁坐下。林悦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眼中满是真诚:“娘娘,自打上次与您分别,我心里就一直惦记着您。这次我带着几个随从出来游历,想长长见识,一路南下准备去看看大海,欣赏沿途风景,也历练历练自己。路过皇城时,对您的思念愈发浓烈,就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进宫来拜见您一面。”

皇后慈爱地拍了拍林悦的手,感慨道:“你这孩子,就是贴心。本宫就喜欢你这淳朴直率的性子,不像皇城里那些官家小姐,一个个矫揉造作,心思复杂,整日里勾心斗角的,看着就让人厌烦。”

接着,林悦又和皇后唠起家常:“皇后,您平日里事务繁忙,可要多注意休息。我在家时,常听祖母念叨,说人上了些年纪,保养身子最为重要。我这次出来,还特地寻了些滋补的方子,等回去整理好了,就给您送来。”皇后笑着点头:“难得你这么有心,你祖母把你教得真好。”

聊了一阵后,林悦微微凑近皇后,略带羞涩又小心翼翼地说:“娘娘,民女这次给您带来一件小礼物,也不知合不合您心意。”说着,忐忑地抬眼望向皇后。皇后好奇地挑眉:“哦?什么样的礼物,还跟我卖起关子了,快说来听听。”林悦轻咬下唇,略带紧张:“这礼物是我亲自设计的,就怕太过唐突,要是不合娘娘心意,还望娘娘恕罪。”皇后愈发来了兴致,拉着林悦的手说:“傻孩子,好坏都是你的心意,本宫怎么会怪罪你,快拿来给本宫瞧瞧。”

林悦这才将礼盒递上。皇后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东西,一脸疑惑:“这是什么呀?看着像衣服,又不太像,是布料做的,这到底是何物?”林悦红着脸,凑近皇后耳边,小声说道:“娘娘,这是我特意为您设计的内衣,您穿上试试,保证舒适又好看。”

林悦站起身,挺直脊背,自信地展示着自己身上的内衣,笑着对皇后说道:“皇后您瞧,我自己就穿着呢。这内衣穿上之后,不仅能勾勒出好身材,让人看起来更有气质,更关键的是,自己穿着特别舒服,行动也自在。要不,您也试试?”

皇后被林悦说得心动,便唤来身旁的杜嬷嬷,在林悦的陪同下,走到屏风后面。起初,杜嬷嬷红着脸,手还有些哆嗦,一边帮皇后脱外衣,一边小声嘟囔:“老奴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衣服,这么小巧,能有啥用哟。” 林悦在一旁耐心解释,指导着皇后穿上。

皇后穿着内衣后,轻轻活动了下身体,眼中满是惊喜:“嗯,大小正合适,贴身又舒适,真是不错!” 说着,便让杜嬷嬷帮她把外衣重新披上,看样子是打算就这么穿着了。

杜嬷嬷看着换好衣服的皇后,态度瞬间转变,满脸赞叹道:“哎呀,这可真是开了老奴的眼界,县主真是心灵手巧,竟能设计出如此精妙奇特的衣服,老奴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

林悦笑着回应:“杜嬷嬷,下次我来,让人也给您做两身,您也感受感受。” 杜嬷嬷一听,连忙道谢:“哎呀,那可太感谢县主了,老奴可就盼着能穿上这么好的衣服呢!” 皇后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屋内一片和乐 。

林悦顺着刚才的话题,趁热打铁地对皇后说道:“皇后,我想着开一家女子专属的服装铺子,只许女子进入,男子一概不得入内,里面专门售卖女子的衣物,尤其是像这种内衣。您觉得我这买卖能做起来吗?”

皇后想了想,点头道:“你要是这么打算,就在京城开。”说着,转头看向杜嬷嬷,“杜嬷嬷,我记得在皇城西街有一间铺子,地段还不错,你去把房契找来,就赏给这林丫头了。”

林悦一听,心中大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赶忙跪地谢恩:“民女多谢皇后娘娘恩赐!”皇后连忙伸手扶起她,慈爱地说:“快起来,以后在本宫面前,没外人的时候就别这么客气了,我呀,都把你当亲闺女看待呢。”

林悦站起身,认真地说:“皇后,这间铺子我收下了。不过,这铺子就算您投资,日后盈利我得给您分成,就三七开,您三我七,我拿大头。”皇后一听,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多,给我一成就行,本宫可不差这点钱。”林悦坚持道:“那可不行,最少两成,不能再少了。”皇后拗不过她,只好点头同意,这事就这么愉快地敲定了 。

随后,皇后拉着林悦的手,感慨万分:“我这辈子,生了一儿两女。大儿子楚逸渊原本是太子,可如今小腿被截肢,太子也当不成了。还有两个女儿,大公主和二公主。但是我一见到你,就觉得格外亲切。你给我当干女儿吧,我认你做干女儿,可好?”

林悦听后,脸上闪过一丝狡黠,旋即两手捂着眼睛,假装哭着撒娇道:“娘娘对民女的偏爱,民女受宠若惊,感激万分。可民女不想当公主。”皇后十分惊奇,问道:“这是为何?”林悦噘着嘴说:“当了公主之后,万一哪个大臣向皇上进言,让民女去和亲,那民女可就惨啦!”

皇后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鬼灵精,竟想到这一层。放心,有本宫在,断不会让你去和亲。”

林悦听闻皇后的提议,心里暗自思忖:这要是当了皇后的干女儿,还怎么嫁给楚逸渊做儿媳妇?这公主说什么也不能当。

于是,她面露难色,一脸诚恳地说道:“皇后娘娘,您的厚爱民女铭记于心,可民女实在不能当公主。如今皇上封我为县主,就已经有好多人不服气,在背后对我议论纷纷了。要是我再被封为公主,旁人肯定会说我攀附皇家,居心不良,这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民女还是安安分分当我的县主,以后也好一心一意地孝敬您,您看这样可好?”

皇后听了林悦话后,尽管心中涌起一丝失落,但皇后看向林悦的目光里,却多了几分赞赏与高看。毕竟在这深宫里,无数人绞尽脑汁、撕破脸皮,只为能得到这般宠,可林悦面对主动送上门的荣华,却能不为所动。这份不趋炎附势、不攀龙附凤的淡然,实在难能可贵。

皇后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慨道:“看来是我没这个福气,不能把你这个贴心小棉袄收作女儿喽。”话里虽有遗憾,可那欣赏的意味,却是愈发浓重了 。

林悦见皇后有些失落,眼珠子一转,俏皮地眨眨眼,意味深长地开起了玩笑:“那可不一定哦,说不定以后啊,我和皇家还有更亲近的缘份呢,只不过不是以公主的身份罢了。”说完,还冲皇后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留下满心疑惑又好奇的皇后,在原地猜测她话里的深意 。

林悦瞧着与皇后相谈甚欢,感情也愈发深厚,时机已然成熟。她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嬷嬷和丫鬟们正各司其职。林悦微微侧头,给皇后使了个眼色,目光中满是慎重。皇后瞬间会意,抬手轻挥,和声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想与县主单独说会儿话。” 待众人退下,殿内只剩下她俩。

林悦这才微微前倾,伏在皇后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皇后娘娘,我此次进宫,一来是挂念您,特来探望;二来,实则有一件关乎江山社稷、朝廷安危的大事,需得秘密面圣,当面向皇上禀报。此事关系重大,我不敢有丝毫大意,更不敢让旁人知晓,还望娘娘能帮我邀请皇上前来,我定当如实详述。”

皇后听闻,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立刻找来杜嬷嬷,低声吩咐道:“你速去养心殿,请皇上过来,就说本宫身体有些不适,盼他前来。若皇上提及宣太医,你便告知太医已经来过,无须再请,务必让皇上过来一趟。切记,此事极为机密,切莫让旁人知晓。” 杜嬷嬷心领神会,神色一凛,匆匆转身,快步朝养心殿赶去,脚步急促,不敢有半分耽搁。

在养心殿内,皇上正专注地批阅奏折,身边侍奉的大总管魏忠贤时刻留意着皇上的需求。忽然,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魏忠贤抬眼望去,只见皇后身边的杜嬷嬷行色匆匆地走进来。

杜嬷嬷走到魏忠贤身旁,小声地说道:“魏公公,劳烦您通禀一声,皇后娘娘身体有恙,特命我来请皇上前往凤仪宫。” 魏忠贤不敢耽搁,立刻疾步走到皇上面前,微微躬身,恭敬地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身边的杜嬷嬷前来传话,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请皇上移步凤仪宫。”

皇上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朱笔,猛地站起身来,急切地说道:“快去请太医,你随我一同速速前往凤仪宫!” 魏忠贤赶忙回应:“皇上,杜嬷嬷说太医已经看过了,特请皇上您过去。” 皇上听闻,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也顾不上许多,带着魏忠贤便急急匆匆地朝着凤仪宫赶去。

一到凤仪宫,门口的宫女们纷纷跪地,齐声说道:“拜见皇上!” 皇上心急如焚,随意一挥手,便大步走进了皇后的寝宫。刚踏入寝宫,皇上见皇后坐在椅子上,神色并无病态,心中正觉奇怪,目光一转,突然瞧见林悦坐在堂内,更是感到惊奇。

皇后见状,微微抬手,示意皇上屏退所有下人。皇上心领神会,当即对魏忠贤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待众人退下,屋内只剩下皇上、皇后和林悦三人。

林悦见状,立刻上前,盈盈下拜,恭敬说道:“民女叩见皇上!” 皇上抬手示意:“免礼平身。” 待林悦起身,三人各自落座。

皇后率先开口:“皇上,这裕锦县主打算到南边游历,去看看大海,增长见识。路过皇城时,念着咱们,便特地过来看看我和皇上 。”

皇后满脸歉意地看向皇上,解释道:“皇上,她特地来探望您和我,还带着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只因事情太过重大,为避免消息走漏,才谎称我身体不适,把您请过来,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皇上听后,微微颔首,将目光投向林悦。林悦见状,立刻起身,恭敬地向皇上施了一礼,仪态端庄,不卑不亢地说道:“皇上,民女自幼居于偏远之地,见识浅薄,一直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此次便带着随从出门游历,想去南方看看大海,增长些见识。可这一路行来,却发现了一些极为重大的事情。虽说民女只是一介女流,但也深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承蒙皇上厚爱,封我为县主,这份恩情民女铭记于心。故而即便冒险,也定要进宫向皇上您禀报此事。若有言语不当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神色平静,目光中透着威严与沉稳,温和地说道:“无妨,你但说无妨,不必有所顾虑,只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是 。”

林悦深吸一口气,有条不紊地向皇上启奏:“陛下,民女此次外出游历,行至吉顺府途中,在黄蜂山脚下,遇到几个衣衫褴褛、神色慌张之人朝我们奔来。他们哭诉自己遭遇了山匪抢劫,被夺走的竟是食盐。事关重大,民女即刻带领随从跟踪山匪,寻至其巢穴。幸而我手下得力,一举端掉匪窝,解救了被掳的百姓,将被劫的盐归还给了盐商。”

“在审问山匪头子时,他交代,这几年他们专以抢劫运盐队伍为生,抢来的食盐都送给了吉顺府知府陈生财。陈生财将这些私盐在黑市高价售卖,谋取巨额暴利,只分给山匪一小部分,大头都落入了自己囊中。据山匪头子所言,陈生财背后有朝廷重要官员撑腰,只是他也不清楚具体是谁。”

“民女顺着这条线索,进入吉顺府后,设法潜入陈知府的府邸。历经周折,在他的密室之中,发现了他与朝廷官员往来的密函。这些密函至关重要,民女深知兹事体大,便将其妥善保管,呈献给陛下过目。” 说着,林悦从怀中取出用油布层层包裹的密函和他们之间往来的账本,恭敬地双手呈上。

“从这些密函的内容来看,指使陈生财的幕后之人正是当朝太尉。他们走私食盐、谋取暴利,目的是豢养士兵,意图谋反。此外,还用这些不义之财笼络朝廷官员,结党营私,壮大他们的势力。民女拿到这些密信后,为避免打草惊蛇,并未对陈知府采取行动。毕竟他身为朝廷命官,民女年轻位卑,实难轻易撼动,所以日夜兼程赶来皇城,向陛下禀明此事。”

“在赶来皇城的途中,为节省时间,民女选择抄小路前行。路过一处山林脚下时,发现一件极为蹊跷之事。附近好几个村子里,众多年轻力壮的青壮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家里人四处打听也毫无消息。起初民女也觉得奇怪,毕竟若是劫持大姑娘小媳妇,或许是人贩子为了卖钱,可青壮年被劫,还一失踪就是许多人,实在令人费解。”

“民女深感此事不简单,便带着手下在附近方圆几十里展开侦查。果不其然,在一处深山之中发现了一个秘密训练基地,里面有两百多个青壮年,被二十几个手持弓箭、刀剑的黑衣人看管着,正被迫接受着高强度的训练。民女和手下当机立断,一举制服了这些黑衣人,并抓住了他们的头目。一番审问之下得知,这个头目竟是吉顺府知府陈生财的小舅子,受其姐夫指使,抓来这些青壮年,强行训练他们,为日后图谋造反做准备。”

“在进一步审讯中,问及是谁在背后发号施令,他交代指令来自一个叫王霸天的人,此人是从皇城被某个大人物派过去的。之后民女便带着手下进入皇城,可惜直至现在,还未能找到这个王霸天。民女深知此事关乎江山社稷、朝廷安危,不敢有丝毫耽搁,便赶忙进宫向皇上当面禀报。”

林悦微微欠身,神色恭谨,眼中带着一丝忐忑,接着说道:“民女初涉此事,年轻识浅,处理过程中或许多有莽撞、不妥之处,还望皇上宽宏大量,多多包涵,若有不当,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听着林悦的禀报,眉头越皱越紧,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低头,手指微微颤抖着翻阅林悦呈给他的密信和账本,许久都没有出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突然,皇上用力将账本一合,“啪”的一声,手掌重重地拍在桌案上,怒声吼道:“简直是胆大包天!朕待他们不薄,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私盐横行,扰乱民生,豢养死士,意图谋反,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有没有这江山社稷!还妄图觊觎朕的皇位,真是痴心妄想,其心可诛!”

他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像是要把心中的怒火都通过这脚步声发泄出来:“这太尉平日里装得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没想到竟在背后搞这些阴谋诡计。还有这陈生财,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民造福,反倒与匪类勾结,贪赃枉法,实在罪无可恕!”

皇上猛地停下脚步,看向林悦,目光中既有愤怒,也有一丝赞赏:“裕锦县主,此次多亏你心思缜密、勇敢无畏,及时发现这些阴谋并赶来禀报。若不是你,朕还被蒙在鼓里,险些酿成大祸。你放心,朕定不会放过这些乱臣贼子,必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以正国法!”

林悦见皇上满脸怒容,态度坚决,心中稍定,紧接着进一步进言:“皇上,民女以为,此刻还不是动叶太尉的时候。陈知府之事一旦败露,叶太尉极有可能杀人灭口,将这些密信、账本都栽赃到陈知府头上,称其是为诬陷自己而伪造的,如此一来便死无对证了。依民女浅见,我们不妨佯装不知此事,暗中秘密派人监视叶太尉。但凡与他往来密切,或是家中财产来路不明的官员,都需仔细彻查。先从外围入手,逐步瓦解他的党羽势力,让他孤立无援。待证据确凿之时,再将他一举拿下,到时即便诛杀他九族,也不为过。”

皇上听了林悦的这番话,渐渐冷静下来,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么多年来,叶太尉在朝廷和军队里都安插了不少亲信,势力盘根错节,确实不可轻举妄动。你的提议很是妥当,思虑周全,不愧是心思缜密之人。”

说着,皇上欣慰地看向林悦,和声问道:“你此次为朝廷立下如此大功,朕定要好好赏赐你。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来,只要是朕能做到的,绝不食言 。”

林悦抬眸望向皇上,稍作思忖后,恭敬又诚恳地说道:“皇上,民女一心忠于皇上,为朝廷所做的这些不过是分内之事,实在不敢奢求奖赏。但民女确有一个不情之请,上次面圣,皇上封民女为县主后,二皇子萧逸尘曾当面向民女表白,欲娶民女为妻,当时便被民女婉拒。昨日,民女在茶馆偶然与他碰面,他又对民女百般讨好,表露心意。所以恳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切勿听信二皇子的一面之词,应允这桩亲事。民女实难认同二皇子的为人处世,对他并无男女之情。还望皇上能为我做主,若听闻任何有关许配我们二人成婚的消息,恳请及时制止。此事一直令民女忧心忡忡,还望皇上成全。”

“至于其他,目前民女并无更多所求。此次进宫,能将要事禀报皇上和皇后,又得见二位圣颜,民女在皇城的心事便已了却。接下来,民女打算离开皇城,继续南下游历,增长见闻 。”

皇上听了林悦这一番言辞恳切的话语,不禁感慨万千,目光中满是赞赏与遗憾,长叹一声说道:“二皇子求婚,多少女子求之不得,你却能不为权贵所动,坚守本心,这份清醒与淡然,实在难能可贵 。你若身为男子,朕必定委以重任,朝堂之上能多一个像你这般心思缜密、忠君爱国之人,朕便能多一分助力,也可多分担不少社稷之忧啊。”

林悦闻言,赶忙盈盈下拜,感激说道:“多谢皇上赏识与信任。民女虽为一介女流,却也时刻牢记敬忠皇上之责,初心永不改变,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效力,不负皇上期许。”

皇上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接着说道:“朕决定封你为郡主。只是眼下不宜贸然行事,以免引人猜忌。待你游历归来,若再有一番作为,朕便有了合适由头下旨册封。”

林悦眼中闪过惊喜,再次谢恩:“民女先谢过皇上隆恩。此次进宫匆忙,未曾准备什么贵重礼物,只带了两筐吃食,皆是新鲜蔬菜,既能当水果生食,也能做菜享用,皇上和皇后不妨尝尝。”

皇上和皇后此时心情已然大好,听闻有新奇吃食,顿时来了兴致,齐声说道:“哦?何等新奇吃食,快拿上来瞧瞧。” 皇上随即唤来魏公公,吩咐道:“你去门口,让林县主的护卫把那两筐吃食抬进来。”

魏公公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吴霆和孙阳抬着一筐黄瓜、一筐西红柿进来。待众人退下后,林悦走上前,拿起一根黄瓜和两个西红柿,恭敬地递到皇上和皇后手中,介绍道:“皇上、皇后,这便是我说的吃食,洗净后直接生食味道鲜美,做成菜肴亦是可口。” 说罢,皇后唤来杜嬷嬷,让她洗净几根黄瓜和西红柿。

皇上和皇后接过,先尝了几口黄瓜,只听“咔嚓”一声,黄瓜脆生生的,清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汁水四溢。皇上赞不绝口:“嗯,这味道清爽,倒是从未尝过这般鲜美的蔬菜。”

林悦笑着说:“皇上,您再尝尝这西红柿。” 说着递上两个熟透、色泽红润且质地软和的西红柿。皇上和皇后咬了一口,酸甜交织的独特滋味瞬间在味蕾上绽放开来。皇后不禁眼前一亮:“哎呀,这滋味奇妙,酸酸甜甜,竟比平日里吃的诸多水果还要美味!”

皇上和皇后品尝着黄瓜和西红柿,脸上满是惊喜与满足。皇上笑着看向林悦,好奇地问道:“林丫头,这黄瓜和西红柿,朕与皇后皆是头一回尝,这新奇蔬菜是从何处得来的呀?”

林悦不慌不忙,将师父搬出来当作挡箭牌,恭敬回道:“回皇上,是我师父的门生去海外,归来时带回了这些种子。我在家中试着种植,没想到竟种成了。” 说着,她微微欠身,眼中带着几分热忱,“若皇上和皇后觉得这两种蔬菜可口,民女愿将种子献出来,让更多老百姓都能种植,大家便能吃到更多新鲜蔬菜,也算是民女为百姓尽的一点绵薄之力。”

皇上听后,眼中满是赞许,点头说道:“好!若你真能把这两种蔬菜推广开来,让百姓受益,朕定要重重赏你!” 皇后也在一旁微笑着点头,对林悦的善举表示认可 。

此时,皇后满含期待地看着林悦,热情挽留道:“林丫头,难得来一趟,就在凤仪宫用晚膳吧,咱们也好多说会儿话。”

林悦面露感激,却又有些为难地婉拒:“皇后娘娘,您的美意民女心领了,只是实在不能留下用饭。这后宫复杂,眼线众多,我若是久留,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我面见皇上一事,除了今日在场的杜嬷嬷和魏公公,最好别再有其他人知晓,以免生出变故。”

皇上闻言,神色笃定地说道:“这点你放心,朕自会叮嘱他们守好口风,绝不泄露半分。”

林悦微微欠身,又关切问道:“此次我打算往南边走,不知皇上和皇后娘娘可有什么事要嘱托民女去办?” 她这话看似寻常,实则暗藏深意,有意引导着皇上和皇后提及大皇子。

皇后一听,眼眶瞬间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哎呀,你这一说往南方去,我就想起云澜郡了。你既然是四处游历,到了那边,一定要去云澜郡的靖王府,替我看看我的皇儿。他叫楚逸渊,是当朝大皇子,皇上把云澜郡赐作他的封地,封他为靖安王。这一别数月,我实在是想念得紧。我如今被困在这皇宫无法离开,他也不能回来,也不知他的腿现在还疼不疼,在那边水土服不服,生活过得怎么样。虽然听说他的毒都解了,可我这心里还是放不下。你去了一定要好好看看他,回来的时候再到皇宫,把他的情况都跟我说说。” 说着,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皇上见此情景,心中也满是酸涩,看向林悦说道:“你稍等片刻,我写封信。你若前往云澜郡,便将这封信带给靖安王。要是不顺路,也不必勉强。”

林悦连忙应道:“我本就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定会去云澜郡拜见王爷,定不会让皇后娘娘失望,您放心便是。”

皇上起身去写信,林悦则坐在皇后身旁,轻声安慰,又陪着皇后唠起家常,耐心安抚着皇后思念儿子的情绪 。

没过多久,皇上手持一封密封妥当的信件匆匆走来,郑重地递到林悦手中,随后又拿出一道令牌,神色凝重地开口:“你这一路南下,山高水远,定是坎坷重重。这令牌你收好,见令牌如见朕亲临,朕赋予你先斩后奏之权。上可斩贪赃枉法的贪官污吏,肃清朝堂风气;下能除鱼肉百姓的恶霸奸佞,护一方百姓安宁。但凡遇到不平事,你只管持此令牌行事,无须有所顾虑。”这令牌,无疑是皇上赐予林悦的一道护身符,承载着沉甸甸的信任与期望。

林悦满心震撼与感激,双手颤抖着接过令牌,缓缓跪地,行了一个大礼:“民女定不负皇上重托,此去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圣恩。”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饱含着无尽的忠诚。

辞别皇上与皇后,林悦带着吴霆和孙阳,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的目光,悄然离开了皇宫。一路上,三人脚步匆匆,不敢有丝毫懈怠,直至回到客栈,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林悦将令牌和信件妥善安置好,心中已然开始谋划起接下来的行程,决心带着这份信任与使命,在未知的旅途中披荆斩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