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镖局接到这单镖后,镖局当家丝毫不敢轻视。深思熟虑,最终派出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风雨雷电”四侠亲自押镖。
老大“疾风”赵影,年约四十,身形矫健,犹如苍鹰般凌厉。他一袭黑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刀鞘上刻着精致的纹路。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剑眉星目,眼神中透着果敢与坚毅。在江湖中闯荡多年,赵影凭借着超凡的轻功和出神入化的刀法,令无数宵小闻风丧胆。每次出镖,他总是冲在最前面,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断的决策力,让他多次带领镖队化险为夷,是镇远镖局当之无愧的顶梁柱。
老二“骤雨”吴霆,三十五六岁,中等身材,面容温润,透着一股儒雅之气。他常穿着一袭青色长袍,手持一把折扇,看似文弱书生,实则内力深厚。吴霆擅长用暗器,折扇一开,便是夺命暗器呼啸而出。与人交手时,他总是面带微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招招致命。在江湖上,他以心思缜密、出手狠辣着称。
老三“奔雷”周猛,刚满三十,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小山。他身着褐色粗布衣衫,裸露在外的双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周猛力大无穷,手中一把巨型铁锤,舞动起来虎虎生风,威力惊人。他性格豪爽,为人仗义,在江湖上结交了不少朋友。每次遇到危险,他总是毫无畏惧地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躯为镖队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老四“闪电”孙毅,年仅二十五岁,是四侠中最年轻的一位。他身形瘦小,动作敏捷,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他身着黑色夜行衣,头戴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孙毅擅长轻功和剑术,他的剑招诡异多变,快如闪电,让人防不胜防。虽然年纪轻轻,但他在江湖上已经闯出了不小的名气,是四侠中的后起之秀。
这四人是生死之交,早已磕头拜了把子,关系比亲兄弟还亲。赵影的妹妹赵凤,温柔善良,与老二吴霆情投意合,如今已许配给吴霆为妻,且已有身孕五月有余。他们四人相互扶持,携手闯荡江湖,在镇远镖局中也是一段佳话。此次押镖,他们深知责任重大,定要全力以赴,将这珍贵的灵药安全送到皇城济善堂总号。
出镖这天,阳光洒满了镇远镖局的大院,气氛却有些凝重。赵影的老娘赵大娘,在女儿赵凤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来到镖队前为众人送行。
赵大娘目光慈爱,逐一扫过“风雨雷电”四侠,满是担忧地开口:“影儿,霆儿,猛儿,毅儿,这一路上,你们可得注意安全,千万别为了赶路就亏待了自己,一定要吃好喝好,我就盼着你们平平安安,早去早回。”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长辈对晚辈的无尽牵挂。
接着,赵大娘又看向老二吴霆,眼神里多了几分期许,说道:“霆儿啊,这趟镖回来,凤儿就快生了,你正好能赶上。”
吴霆连忙上前,恭敬地说道:“娘,凤儿就劳烦您多照顾了,您老人家受累了,我一定快去快回。”
老四孙毅见状,笑着拍了拍吴霆的肩膀,打趣道:“二哥,回来你就当爹了,偷着乐吧!”
赵凤脸颊微红,深情地看向自己的丈夫,柔声道:“我和孩子都等你,你早些回来。”
随后,四人齐齐向赵大娘深施一礼,朗声说道“娘,您老人家保重。”便翻身上马,英姿飒爽。苏宏远和随行的两人也已准备妥当,苏宏远等人在“风雨雷电”四侠中间,护送着珍贵的镖物,向着皇城济善堂总号进发。马蹄声起,尘土飞扬,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只留下赵大娘和赵凤在原地,久久伫立,目光追随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满心都是牵挂与祝福 。
“风雨雷电”四侠离开后,赵凤便住进了自己的老娘家。她已有身孕,行动多有不便,赵大娘心疼女儿,自是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母女俩每日相伴,虽说家中少了些男丁的热闹,但也透着温馨。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风雨雷电”押镖走后的第三天傍晚,暮色悄然笼罩着整个小院。赵凤觉得腹中有些不适,便起身去屋外解手。她刚迈出房门,还没来得及走到茅房,突然,两个黑影从暗处窜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粗糙的大手便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她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挣扎,却被另一个人迅速架起,拖到了早已停在门外的马车上。那马车随即扬长而去,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小院又偏僻,竟无人察觉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屋内,赵大娘等了许久,不见女儿回来,嘴里便念叨起来:“这凤儿,上趟茅房咋这么久,莫不是掉下去了?”她一边嘀咕,一边起身走出屋子,想去看看究竟。她先到茅房查看,里头空无一人,又在院子里四处寻找,大声呼喊着“凤儿,凤儿”,可回应她的只有寂静。她的心猛地一紧,赶忙跑回屋内,将每个角落都翻了个遍,依旧不见赵凤的踪影。
赵大娘慌了神,脚步踉跄地跑到邻居张屠户家。她心急如焚,声音带着哭腔:“他叔啊,我家凤儿出去解了个手的工夫就不见了,这可咋整啊?凤她哥和她男人都出镖去了,家里就我一个老婆子,你说这可怎么办呐?”
张屠户一听,眉头紧锁,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忙安慰道:“赵婶子,您先别急。依我看,怕是赵影他们这蹚出镖,银子给得多,风声传出去,被人惦记上了。要是绑票的话,一时半会儿大妹子还不会有危险。您就在家等着消息,我这就带人出去找找。”
赵大娘此刻毫无主意,只能含着泪,不住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张屠户带着几个壮小伙匆匆离去,自己则瘫坐在椅子上,满心焦虑地等待着消息,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煎熬。
张屠户深知此事刻不容缓,心急如焚地奔走相告,四处召集人手。赵影平日里为人仗义豪爽,在县里人缘极佳,大伙一听是他妹妹赵凤出了事,纷纷放下手头的活计,二话不说,抄起家伙便加入了寻人队伍。一时间,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大伙分成几拨,在县城的大街小巷中来回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两个时辰过去了,夜色愈发深沉,可赵凤却如人间蒸发一般,毫无踪迹和线索。众人寻人的动静极大,嘈杂的声响惊动了住在附近的林悦。林悦心生疑惑,赶忙走出家门查看情况。
恰在此时,邻居家的一个半大小子,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攥着一张纸。他气喘吁吁地对赵大娘说道:“赵奶奶,有个蒙面人给了我两文钱,让我把这封信送到您家。那人面相特别凶,可把我吓坏了。”说着,便将信递了过去。
赵大娘不识字,焦急地转头看向张屠户:“张屠户啊,我不识字,你快看看这写的啥。”张屠户面露难色,无奈地挠挠头:“赵婶子,我也不识字啊。”
就在众人焦急万分之时,林悦快步走上前,轻声说道:“大娘,我来帮您看看。”她接过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随后念道:“赵凤在我们手里,拿一百两银子,送到城西废弃的破窑处。如果你们到县衙报案,或者带其他人来,我们马上撕票。”
赵大娘一听这话,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林悦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作为大夫的她迅速展开施救。她从怀里,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银针,扎了几个穴位。
一番忙碌后,赵大娘悠悠转醒,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林悦轻轻拍着赵大娘的后背,温声安慰:“赵大娘,您先别急,缓一缓,跟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大娘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诉说起来:“我那儿子和女婿他们,押标给济善堂往皇城总号送药去了。这才刚走三天,谁能想到,凤儿就被人给绑了啊……”
林悦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趟镖押送的药,正是自己采来送往皇城济善堂总号给苏承佑的。思及此,林悦心中暗忖,此事因自己而起,断不能袖手旁观。
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看向赵大娘,说道:“赵大娘,您放宽心,这事儿我管定了。您瞧,我手头有些积蓄,这赎金我来出。我一个人带着银子去救赵凤,您就在家里安心等着消息,千万别着急,我一定把她平安带回来。”林悦怀揣着银票,按照信中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来到了城西那座废弃的破窑处。四周荒草丛生,寂静得有些诡异,不见半个人影。她心里明白,这些绑匪必定极为谨慎,肯定会暗中观察许久,确认没有危险才会现身。
林悦佯装镇定地在破窑附近转悠,时不时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将近一个多时辰后,终于从破窑的暗处走出两个人。他们看到林悦只是个年轻姑娘,便大着胆子上前,恶狠狠地问道:“你是什么人?到这儿来干啥?”
林悦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说道:“赵大娘急得晕倒了,现在动弹不了,我是来替她送银子的。你们是来接银子的人吗?”那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不耐烦地问:“银子带来了吗?”林悦连忙将准备好的一百两银票递过去。他们仔细查验后,确认银票是真的,便指了指破窑里面,说道:“人在里头,你去把她领回去吧。”
待两人转身欲走,林悦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脚下轻点地面,施展起凌厉的轻功。只见她身形如电,瞬间便闪到两人身前。紧接着,她双掌快速拍出,掌心带起呼呼风声,掌力如汹涌的波涛般向两人席卷而去。这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这强大的掌力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疼得他们在地上直打滚,根本无力反抗。林悦迅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将两人牢牢捆绑起来。
林悦把之前给出去了百两银票收了回来,心急如焚地冲进破窑。只见赵凤倒在冰冷的地上,狼狈不堪,身上的衣物凌乱,头发也散乱地遮住了半张脸。她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由于五个多月的身孕,再加上被这一系列变故惊吓,又被粗暴对待,她的身下是一大摊触目惊心的鲜血。赵凤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已然没了生机,一尸两命,场面惨不忍睹。
林悦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涌起无尽的悲愤与怒火。她紧咬下唇,眼中满是恨意,转身走出破窑,看向那两个被绑着的绑匪,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为赵凤和她未出世的孩子报仇雪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