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林悦在山洞中被救回并康复后,家里人——爷爷奶奶、伯父以及爹娘,都在不知不觉间对她生出了十足的信任,兄嫂弟妹更是崇拜至极。每次家中面临抉择,林悦一开口,众人便不自觉地倾听,她的话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凝聚力。回顾过往,每一次都是林悦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与果敢,带领大家挣到丰厚的银子,日子也越过越好。所以,当林悦这次满脸期待,大大方方地向奶奶伸手要二百两银子时,奶奶没有丝毫犹豫,眼中满是宠溺,抬手便将装着银子的沉甸甸钱袋递到了她手中 。
次日,匆匆吃过早饭,父女俩先到镇子上租了一辆马车。林满仓驾着马车载着林悦朝县城驶去。
抵达县城后,林满仓向路人询问铁匠铺子的位置。在一位热心路人的指引下,他们顺利找到了那家铁匠铺。一进铺子,热气扑面而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林悦快步走到正在忙碌的铁匠师傅面前,礼貌地说道:“师傅,您好!我想定制一些做米醋用的工具,这是我画的图。”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事先画好的图纸,递给铁匠师傅。
图纸上,详细地描绘着做米醋所需的各类工具。其中,蒸锅是一个圆柱体,底部宽阔且厚实,能稳稳地放置在炉灶上,以充分受热。锅身较高,顶部有一个可拆卸的盖子,盖子边缘设计了一圈凹槽,用来放置水,起到密封的作用,确保蒸米时蒸汽不会外泄。在蒸锅的一侧,连接着一个弯曲的管道,这是用来导出蒸汽进行蒸馏的,管道末端逐渐变细,方便与后续的过滤装置连接。还有漏斗、带着长把的水舀子等工具。
过滤工具则是由一个木质的框架和多层细密的滤网组成。框架呈方形,四角坚固,能稳稳地放置。滤网分为三层,最上层是稍粗的滤网,用来过滤掉较大的杂质;中间一层滤网更为细密,进一步过滤微小颗粒;最下层则是一层极细的滤网,确保最终得到的米醋纯净无渣。
铁匠师傅接过图纸,皱着眉头,仔细地端详了半天,时而用手指在图纸上比画着,时而微微摇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林悦,点了点头说:“嗯,这活儿我能做。不过,姑娘,你这设计比较复杂,得花不少时间。”林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说道:“只要能做就好,师傅,您看需要多久?”铁匠师傅思索片刻,说道:“怎么着也得十天,十天后你来取货。”林悦毫不犹豫地应道:“行,就十天。”随后,问道“师傅您贵姓?”“我姓向,”“向师傅,那我先交五两银子作定金可好?”“没问题”。
林悦和父亲林满仓离开铁匠铺子后,牵着马车向济善堂走去,正走着,林悦看到一位中年男子突然倒地,面色青紫,牙关紧闭,喉间发出痰鸣声,周围人惊惶失措。她凭借现代医学知识,判断男子可能是痰厥。林悦迅速让旁人将男子头部偏向一侧,防止痰液堵塞气道。然后,她用手指用力按压男子的人中穴位,同时大声呼喊周围人帮忙找来筷子,并用手帕缠在筷子上,撬开男子的牙关,防止其咬伤舌头。接着,林悦一边用空心掌在男子背部由下向上快速拍打,促进痰液排出,一边让旁人去附近药铺买竹沥水(具有清热化痰功效)。在持续的拍打和按压人中数分钟后,男子吐出一大口浓痰,缓缓苏醒过来。此时,老太医恰好路过,目睹了林悦的施救过程,对她独特的救治方法感到十分好奇,便上前询问。林悦毫无保留地说道,痰厥常因情志刺激、饮食不节等导致体内痰浊阻滞,气机逆乱,上蒙清窍而发病。患者多突然昏厥,喉中痰鸣,呼吸气促等症状。接着她详细地向老太医讲解了整个急救思路和手法。
济善堂,乃皇城中苏家产业。太医院院首苏鹤年的长子苏承佑,肩负着打理济善堂的重任。总店位于皇城,瑞宁府城、绥宁县和清宁镇分别设有分店。在绥宁县济善堂分店坐堂的大夫,是苏承佑的侄女苏遥萱。苏遥萱身为大乾朝难得一见的女医,聪慧过人,在中医妇科领域造诣颇深,精通女性月经不调、不孕不育、产后调理等病症的治疗。只是,那时代男女有别,即便医术了得,她行医时也多有不便。
恰逢与太医院院首苏鹤年交好的温沐龄老太医告老还乡,苏承佑赶忙将其邀请至绥宁县济善堂分店担任坐堂大夫。温老太医初到县里,便目睹了林悦当街救人的情景,当下爱才之心顿生。两人一路交谈,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济善堂门口。彼此对视,皆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竟如此巧合,都来到了济善堂。“老先生请。”林悦恭敬地谦让道。店伙计见状,赶忙出门接过马车缰绳,将车牵至后院。林满仓则随着女儿一同步入店内。
东家苏承佑与掌柜苏宏远以及女儿苏遥萱齐齐将众人迎进店内。苏承佑向温老太医行礼稽首,“温老太医,一路辛苦了。”问候完毕,他瞧见林悦,不禁惊奇地问道:“你们认识?”就在这时,苏遥萱端着茶水过来,“请喝茶”。温老太医开口道:“刚刚认识,了不起的女子啊。”林悦连忙说道:“老先生谬赞了,我来县城办事,顺便卖点草药。”说着,她转身介绍道:“这是我的爹爹。”言罢,她从背篓里拿出何首乌、三七,又翻出几株灵芝、天麻,皆是在山上和空间里采得的珍贵草药。“好药啊!”苏承佑和温老太医异口同声地夸赞。
苏掌柜苏宏远仔细端详着草药,依据草药的品质、年限,为每一味草药认真定价。何首乌,年份足,品相佳,定价十两银子;三七,质地坚实,色泽光亮,八两银子;灵芝,形状饱满,菌盖厚实,十五两银子;天麻,个大质优,十二两银子。一番核算后,按照不同的数量总共给了林悦180两银子。
东家苏承佑笑着发出邀请:“既然林姑娘医术了得,可否来店里坐堂?”林悦原本就想借这个机会拜温太医为师,好让自己的医术能光明正大地施展,进而行医救人。她思索片刻后说道:“我十天来一次,不知可否?正好借此机会向温太医和瑶萱姐姐请教医术。”“当然可以。”苏掌柜爽快应道。就这样,坐堂之事顺利敲定。
苏遥萱身为大乾朝少有的女医,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村姑竟被温太医和自己的叔父、父亲如此看重,心中难免有些不服气,不过面上并未显露。她笑着看向林悦,说道:“妹妹,欢迎你,我们一起悬壶济世,为天下女子争气。”林悦很是喜欢苏遥萱这般直爽的性格,点头称好。
从济善堂出来后,林悦让林满仓陪着她前往粮铺,买了一大麻袋稻米,打算回家尝试做米醋。在回家的路上,林满仓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问道:“二丫,你认识草药和医术是从哪里学来的?没见你离开过我们,啥时候学的?”林悦眼珠一转,说道:“爹爹,前阵子我去山上采药,偶然间遇到一位隐居的老郎中。他见我对草药感兴趣,便教了我一些。后来我时常去山中向他请教,不知不觉就学了不少。”林满仓听后,半信半疑,但看着女儿有如此大的本事和变化,心里还是十分高兴,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回到家中,林悦的父亲林满仓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那100来斤的大麻袋稻米从车上搬下来。他赶忙朝着屋内喊道:“娘,这是二丫买的稻米,是准备做米醋用的原料,咱可别拿来做饭了。”说罢,他便吃力地将麻袋往仓库挪去。
晚饭依旧是简单的糙米饭,白菜汤,咸萝卜干和一盆用水炒过的拌野菜。妹妹林巧(小名三丫)问道:“姐姐,我们已经摘了好多蘑菇了,什么时候带我们去镇上卖呀?”“对不起,我把这事忙忘记了。卖蘑菇的事我之前说过,让二伯多辛苦些,明天我和二伯父和二伯母一起去,如果顺利的话,以后就不用我跟着了。二伯父你明天有空吗?”“必须有哇,咱们早去早回,我还能下地干两个时辰的活。”“好,那咱们说定了。”三丫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小声问道:“姐姐,你去镇上卖蘑菇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买个头花回来呀,就那种粉粉的,带小花的。”林悦听后,心里猛地一揪,涌起一阵愧疚。回想起这么多次跟着去县里镇里卖东西,自己竟从未想着给弟弟妹妹买点特别的,好吃的、好玩的,一样都没有。这个姐姐当得不合格呀。“放心吧,头花,肉包子都买。”“吃的用的我会给你们买,不过,这两天早晨我跟着师傅学武功,你们有没有偷懒,都按时跑步了吗?”“我跟二哥(林小虎)二嫂(孙秀兰)还有三丫都坚持跑了,就是昨天三丫起来晚了,跑得少了。”弟弟狗蛋抢着说。林巧小声辩解道“我脚疼了”。大家都会意地笑了。
林悦神色认真,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从明天起,大家早晨还得坚持跑步锻炼,可不许偷懒。然后我教你们扎马步。晚上,我会把师傅白天教会我写的字,再教给你们。都给我用心学,要是学不会,就别想睡觉。谁要是学得好,会有奖励的哟。”顿了顿,林悦接着说道:“饭后也别闲着,把这些天采集的蘑菇都拿出来收拾一下。仔细挑一挑,把坏的、不好的都挑出去,然后清理干净,装进背篓里。明天,我跟着二伯父、二伯母把这些蘑菇拿到镇上去卖,希望能卖个好价钱,大家都上上心,把活儿干漂亮了!”晚饭后大家开始忙乎起来,林悦声称自己好累,借口要早点休息,便回到屋中瞅准时机,闪身进入了空间。刚一踏入,那熟悉的大屏幕上便滚动出崭新的字幕:“恭喜主人当街救治患者成功,系统奖励手术室激活,同时增设一间实验室。此实验室功能齐全,可进行血型化验、各类药物成分分析等多项化验操作。”林悦瞧着,眼中满是惊喜与兴奋,这意味着她往后竟有了做手术的条件,空间里的手术医疗设备与设施已然一应俱全。而且,她还有了一个意外发现,空间里的东西,每次拿出去使用后,都会自动补齐。
林悦满心欢喜,先来到种着甜菜的地里查看。只见甜菜长势极为喜人,植株已然长得很高,叶片肥厚翠绿。虽说空间里的时间是一天顶外面十天,可这地里庄稼生长的速度比这时间换算更快,短短几天功夫,就相当于外界几个月。眼见着这一茬甜菜马上就要收获了,她心里清楚,做米醋、制糖的计划也为期不远了。
林悦每日都会来给山洞里的师傅送饭。此时,她像往常一样,带着精心准备的饭菜走进山洞。师傅正打坐修炼,面色看起来比前一天稍好了些,可依旧透着虚弱。林悦轻手轻脚,没去打扰师傅,放下饭菜后,便转身来到练功的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