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这才敢上前,拿着绳子把狗拴紧。
裴祁渊听完后脸色冷凝的仿佛啐着冰碴,寒声问:“那畜生呢?”
青杏心有余悸的道:“在小厨房里拴着呢,等着主子发落。”
裴祁渊额头青筋暴起,大喝:“还等什么,给朕抽筋扒皮炖成汤,送到李才人宫里去!”
“慢着!”江知晚叫住青杏。
转头对裴祁渊道:“皇上,这狗是李才人的?”
她在偏殿禁足许久,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
裴祁渊点了点头,随即蹙眉问赵德:“李心婉呢?她的狗做下这么大的孽,怎么没见她来请罪?”
赵德惕惕然的答道:“奴才刚刚问了,李才人还在瑶华宫中,好似还不知晓此事。”
裴祁渊冷笑一声,“不知道?把她叫来,朕倒要看看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是,奴才这就去。”
说着,又问江知晚:“你不让朕杀那畜生,是想怎么处置?”
江知晚心里有个疑惑,边沉吟边道:“皇上,这狗今日这兽性发的十分古怪。它既是李才人养的,定是她家送进宫给娘娘解闷的,怎会送只疯犬?”
“且那狗冲进偏殿的时候,就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一般,目的很明确的就冲着臣妾来。
这点实在可疑。”
她到现在还记得白狗盯着自己的眼神。
虽然只是畜生,可那不死不休的劲头,简直就像中了邪。
裴祁渊经她一说也觉出不对,这事不是一句狗发狂就能解释的,定是人为所致。
他抬腿走到江知晚制药的桌子前上下检查了一番,并无什么不妥。
他脑子转的更快些,马上问她:“你这里,之前可曾有什么人来过?”
江知晚见他的举动,猛然反应过来,摇头道:“臣妾一直在禁足,从未让人进来过。是不是那狗身上有什么不对?”
可若是问题出在狗身上,那狗怎么只单单冲着自己却不攻击其他人呢?
就连霍肆也是因为替她挡了一下才被咬伤的,否则,那一口定然是撕到自己身上。
青杏原本安静的站在旁边,此时似是想到了什么,快步上前道:“皇上,娘娘,奴婢忽想到一处不妥,不知道对不对。”
裴祁渊道:“快说!”
青杏看了一眼江知晚身上的衣服。
“您身上这件衣服,奴婢从浣洗局拿回来之前,被一个小宫女拿走过。”
江知晚勤俭,平时来回穿的就那么两件,在宫中位份又低,拨过来使唤的人全算下来也就四个。
两个都在小厨房,一个负责洒扫,剩下青杏贴身伺候。
故而她的衣服都是送到浣洗局清洗。
“奴婢当时还问来着,娘娘的衣服何以被拿走?那管事的说这衣服药味重,头一遍没洗干净,宫女拿去重新洗完又熏了香才送过来。”
江知晚抬起胳膊仔细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很快便觉出不对。
衣服上除了平常的皂角香,还参杂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特殊香味。
幽微,但是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