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婉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便着手给家里去了封信。
李太傅疼孙女,收到信后没两天便托人给她送了只小狗来。
那小狗一身雪白的长毛憨态可掬,很是招李心婉喜欢,这才安静下来。
而裴祁渊的高热,经孟百川几幅药调理,很快便退了。
可经此一役,孟百川再不敢大意,隔三岔五便来给他诊脉。
再最后一针扎完后,孟百川把银针放回药箱里,沉着脸道:“老夫原想着,你这壳子虽不济,有老夫在活个十几年没问题。现在看,是活打了嘴。”
“你要是再那么肆意妄为,估计五年都难。”
裴祁渊也自知理亏。
他能活下来,是孟百川拼尽一身医术救回来的,故而因为自己冲动生了这么场病,在孟百川面前总有些抬不起头来。
“朕以后小心些就是了。”
孟百川嗤笑道:“你爱小心不小心,老夫尽人事听天命,什么时候你把自己送到棺材里,老夫也就交差了。”
裴祁渊脸色沉了沉,刚要说话,却被喉咙泛起的咳嗽打断。
孟百川极其看不上的瞪了他一眼,从药箱里拿出个小瓶子丢到他怀里。
“拿出两粒压在舌头下。”
裴祁渊照意思做了,口腔里顿时涌出清凉的甜意,压住了咳嗽。
“这药不错。”
孟百川拿起茶水呷了一口,“你犯不着感激我,这是江淑女做好了托我送来的,知道你生病,她急的几天没睡好,天天埋头在医书里。”
裴祁渊眼中神色变换,半晌道:“谁知道她看医书是为了朕,还是为了霍肆!”
孟百川嗤笑:“老夫看你就是没事找罪受,本来就一身的毒了,还心思这么重,我瞧你都不用等毒发,自己就能把自己气死。”
裴祁渊对他的讽刺置若罔闻,心里对霍肆这根刺越扎越深。
“他的伤如何了?”
宫里就一人养伤,不用挑明孟百川也知道说的是谁。
“哎,多亏他身子壮,受了那么多伤也没大碍,如今已经好全了,你的底子要有他一半好,老夫就烧高香了。”
裴祁渊紧抿着嘴唇。
既然好全了,他也不必继续留在宫里给他碍眼了。
一个东偏殿一个西偏殿,让他们遥遥相望。
但只要想起来,裴祁渊就忍不住的急火攻心。
现下棘手的事已经都处理完了,再留着霍肆也无用处,还不如尽早打发了,让自己清净清净。
刚要下口谕,却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噗通”一下跪在他面前。
“皇上,不好了,李才人的狗发了狂,冲到偏殿咬了江淑女!”
裴祁渊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不等太监回话,他人已经向外走去。
小太监一愣,随即赶紧小跑着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