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如先回去听信,待皇上醒了,奴才一准帮您通传。”
“你少拿这话搪塞我,孟神医诊病多个人就诊不了了?凭什么她孙嘉宁就能在里面,我李心婉就要回去听信?
我看你这奴才是不想活了,赶紧给我让看!”
孟百川本就心绪烦乱,被李心婉这么一吵更是耐心告罄,随即松开手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扯着脖子对李心婉嚷嚷:“吵什么吵?号个脉都不得安宁,是不是想你们皇上直接病死算完?”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估计全天下也就孟百川一人敢这么说了。
可他敢说,旁人却不敢听,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方才的话一句都没听见。
赵德赶紧拦道:“孟神医慎言,慎言呐!陛下福泽万年。”
孟百川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看向李心婉,“你是谁家丫头,怎么如此没规矩,老夫在里面诊病你在外面叫丧,要是气不过,那你进去,老夫走。”
说着,便要甩手撂挑子。
赵德吓得一把抱住他的腿,哀求着,“孟神医,您可不能走啊,皇上的身子可都指望您呢,你是想让这万里江山全乱了套吗?”
孟百川抽了两下腿没抽出来,气得大喊道:“你抱着老夫作甚,赶紧放开!”
说着,又对跟出来的孙嘉宁道:“还不让他放手!”
孙嘉宁百般愁绪被李心婉这么一闹也都顾不上了,反而平静下来。
“赵公公,放开孟神医吧。”
随即又看向李心婉,平静的道:“李才人,现下皇上圣体违和还未苏醒,你就算进去了皇上也不知道,倒不如等皇上醒后召见,届时皇上见才人温柔懂事,定会记在心上的。”
上回因为狐皮大氅的事,孙嘉宁被李心婉好一顿欺负,在心里上早就把孙嘉宁当成扶不起的阿斗了。
眼下她孙嘉宁竟敢“越疽代苞”,简直是反了天了。
李心婉指着她的鼻子高声道:“孙嘉宁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在我面前拿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要回宫你回去,我要在这陪着皇上!”
因着裴祁渊去了关雎宫而没来看自己的事,李心婉早就对孙嘉宁心有不服了,没想到今日又被她抢先一步。
眼下要是听了她的谗言,以后自己还不被挤兑死?
孙嘉宁心思敏捷,早猜到了李心婉的意图,知道自己要是让她独个回去肯定是不能够了。
她忖了忖,半晌道:“我可以走,但是你也不能留下,这里是乾坤宫圣地,我自行进入已属僭越,不能看着你再扰了孟神医诊病,咱们一起回宫吧。”
李心婉冷笑一声,“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眼下你已经侍疾过了,回头皇上醒了,这起子奴才跟皇上一禀告,皇上单领你的情,谁还记得我来过?”
“可惜你聪明我也不傻,今儿我还非进去不可了!”
孙嘉宁眉头一拧,刚要争辩,却听孟百川怒吼道:“有完没完!”
他瞪着铜铃般的眼睛骂道:“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跋扈,桩桩件件都想着自己,你们皇上还在里头烧着呢,你要是想抢功不如自己去治好他,那才是大功一件。”
“说不定,他一高兴还能封你个皇后当当。”
他斜眼瞟了两个宫妃一眼,“就这么办吧,你们不走老夫走。”
孙嘉宁淡淡的看向李心婉,“李才人,你确定要继续闹下去,置皇上的身子于不顾吗?”
李心婉被两人轮番呛声已经气的说不出话,心里也怕耽搁了裴祁渊的病情,自己担不下那么大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