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知晚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2 / 2)

前往宫殿的路上,江知晚回想着半月发生的每一桩事。

踏入殿内,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良久,才问道,“两日前忽然高烧不退,是见了你父亲?”

江知晚听到这话,神色微怔。

她那日不过就在旁远远瞧了一眼,他怎么会知道?

江知晚屏住呼吸,小脸惨白道,“罪妇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见爹娘,这些事皆是我一人所为,江家人都不知晓。”

男人唇角一勾。

“江知晚,为了保你那家人,你倒真舍得这条贱命!”

她抬起头,看向上面帝王的侧颜,听着自己鼓点般咚咚作响的心跳声,沉了良久。

“陛下,罪妇还有一事,求您成全。”

男人眉头一锁,两人四目相对。

她的嘴里从来都只会为了别人。

先是霍肆,后是江氏一族,从没有自己。

在一瞬,裴祁渊的眸子又恢复最初的冷戾:“若说些朕不爱听的。”

江知晚失笑抬眸,眸底是一片自嘲:“陛下,这事不会让您为难。”

“罪妇身份卑微,本不该出现在宫内,朝堂内外因为我怨声载道,如今父母回朝……恳求陛下,给我一个痛快。”

死,她只求一死!

裴祁渊瞬间浑身僵住,薄唇紧抿成线,无声与她对视。

江知晚看着他那冷冽的面容,顿了顿,鼓起勇气开口道:“陛下。”

“闭嘴!”

裴祁渊从殿上走下来,一步一步,像是践踏在她的心上。

或许,过了今日,自己就再也瞧不见心上郎。

过了今日,她就解脱了。

江知晚,缓缓闭上眼,等了片刻,却并未等到那熟悉的出鞘声。

她疑惑睁开眼,却看见裴祁渊赤红着眼,站在她身侧。

他抓住她的手臂,江知晚这才发觉男人的手掌冰得可怕,哑着嗓音质问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还是说,想以死相逼,出宫见你的情郎?!”

江知晚瞳孔微怔,刚想否认。

裴祁渊就再次将她拥入怀,男人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江知晚,到底为什么?我哪点比不上那霍家郎?”

江知晚唇色发白,纤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

“三年前在天牢,你给我一瓶毒药,可在霍肆二十五岁生辰,给了他盛大的婚礼,你当真是,好狠的心!”

这种薄情之人,他为何却忘不掉!

裴祁渊怒火攻心,心尖痛铺天卷地袭来。

“噗——”

鲜血落在她脖颈间,江知晚看见满目鲜红,脸色惨白如纸,扶住他的手,痛哀道:“祁渊!你怎么了?”

男人脸上带着短暂的失神,下一瞬,唇角就挂着冷笑。

“这不是你亲手下的毒吗?江知晚,不过才三年,这么快就忘了?”

毒?

什么毒?

她一直给的是假死药啊,江知晚瞬间头皮发麻,她急着将他扶到床榻,颤着嗓音道:“我,我去给陛下唤太医!”

“站住!”

“江知晚,朕就算是死,也不会放你这对奸夫淫妇在一起!”

江知晚悲愤交加,更着急他的性命,急着说出口:“陛下,我与那霍肆从未有过半分越步!更不会抛下你和他私奔。”

她看着裴祁渊的脸色越发差。

心头更急:“祁渊,我去叫太医来给你解毒,好吗?”

她好怕,三年前,她就是这样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眼前。

裴祁渊怔然望着她,恍惚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乌发白肤,白皙的面庞在烛火照耀下带着往日的温柔,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

他紧攥的手未曾松开,胸口压下去的灼热感再次袭来,疼得他面色惨白。

裴祁渊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江知晚,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