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呗。\"我摊手，\"现在的女人都现实，谁愿意跟个麻将馆服务员长久？\"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突然说：\"今晚有空吗？陪我吃个饭。\"

我心跳漏了一拍：\"请我吃饭？\"

\"不愿意算了。\"

\"愿意！当然愿意！\"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几点？在哪？\"

\"七点，香格里拉。\"她站起身，\"别迟到。\"

她走后，老板娘凑过来：\"行啊爽朗，钓上大鱼了。\"

\"什么大鱼。\"我假装淡定，\"就是吃个饭。\"

\"装，继续装。\"老板娘戳我脑门，\"那女的身上一件外套就顶你半年工资。\"

我哼着小曲去换衣服，心里美滋滋的。管她有钱没钱，漂亮女人请吃饭，傻子才拒绝。

六点半，我站在香格里拉门口，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卑。我穿着最好的衬衫和牛仔裤，但跟进出这里的精英们比起来，活像个送外卖的。

\"站这儿干什么？进来。\"林雨晴——我现在知道她的全名了——从一辆黑色奔驰上下来，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

餐厅在顶层，能俯瞰整个成都的夜景。我像个乡巴佬似的东张西望，她则熟门熟路地领我到靠窗的位置。

\"想吃什么？\"她递过菜单。

我扫了一眼价格，差点窒息：\"你点吧，我随便。\"

她点了牛排、红酒和一堆我听都没听过的前菜。服务员走后，她托着下巴看我：\"紧张？\"

\"有点。\"我老实承认，\"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习惯就好。\"她轻抿一口水，\"我常来。\"

酒过三巡，我放松了不少，开始讲我那些拿手的荤段子。出乎意料的是，她不仅没嫌弃，还笑得前仰后合。

\"你太有意思了。\"她擦擦笑出的眼泪，\"我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我的荣幸。\"我举杯，\"敬美丽的林女士。\"

\"叫我雨晴吧。\"她碰了碰我的杯子，\"朋友都这么叫。\"

朋友？我心里一动。看来我升级了。

吃完饭，她坚持送我回家。车开到半路，突然下起暴雨。

\"该死。\"她皱眉，\"这雨太大了。\"

\"前面右转。\"我指路，\"我家就在那个小区。\"

车停在我住的破旧小区门口，雨依然下个不停。

\"要不要上来坐坐？\"我鼓起勇气邀请，\"等雨小点再走。\"

她犹豫了一下，点头：\"好。\"

我的小出租屋乱得像被轰炸过，我手忙脚乱地收拾散落的衣服和泡面盒。

\"别忙了。\"她脱下高跟鞋，光脚踩在我的木地板上，\"比我想象的干净。\"

\"真的？\"我挠头，\"我以为你会嫌弃。\"

\"嫌弃什么？\"她走到窗前，看着雨幕，\"我大学时住的比这还差。\"

我给她倒了杯水，两人并肩坐在床边。雨声哗啦，房间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爽朗。\"她突然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连续三天去麻将馆吗？\"

\"因为...麻将好玩？\"

\"因为第一天看见你，就觉得你不一样。\"她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你让我想起我前夫。\"

我差点被水呛到：\"前夫？\"

\"嗯，五年前离婚了。\"她苦笑，\"他也是你这种性格，开朗，幽默，没心没肺的。\"

\"然后呢？\"

\"然后我为了事业忽略了他，他出轨了。\"她轻描淡写地说，但我能感觉到其中的伤痛，\"后来我越来越成功，也越来越孤独。\"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

\"雨晴...\"我笨拙地安慰，\"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她突然凑近，在我唇上轻轻一吻：\"今晚我能留下吗？\"

我的大脑当机了。这个身家过亿的女强人，要在我这破出租屋过夜？

\"当、当然。\"我结结巴巴地回答，\"但床很小...\"

\"没关系。\"她已经开始解外套扣子，\"挤挤更暖和。\"

雨声渐大，掩盖了房间里其他声音。那一晚，我仿佛做了一个荒诞又美妙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