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在麻将馆...\"我恍然大悟，\"你是去考察地皮的？\"

\"嗯，想收购那片老城区改造。\"她切着牛排，\"不过现在有更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什么？\"

\"你。\"她眨眨眼，\"我查过你，爽朗。28岁，成都本地人，大专学历，做过销售、服务员、快递员...简历丰富多彩啊。\"

我有些尴尬：\"比不上林总您。\"

\"但你知道吗？\"她放下刀叉，\"我羡慕你。\"

\"羡慕我？\"我差点被红酒呛到，\"羡慕我住出租屋喝速溶咖啡？\"

\"羡慕你的自由。\"她眼神飘向远处，\"我想辞职去旅行就辞职，想睡到中午就睡到中午。而我呢？每天睁开眼就是几万员工的饭碗，几十亿的生意。\"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握住她的手：\"那今晚别想工作，只想我。\"

她笑了：\"好主意。\"

接下来的日子像做梦一样。雨晴几乎每天都来找我，有时带我去高级餐厅，有时就窝在我的小出租屋里吃外卖看电视剧。我依然在麻将馆工作，只是不再讲荤段子逗富婆开心了。

一个月后的周五，雨晴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什么场合？\"我问，\"需要穿多正式？\"

\"非常正式。\"她神秘地笑，\"我让助理给你送了套西装过来。\"

那套阿玛尼西装比我全部家当还值钱。我站在全身镜前，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帅呆了。\"雨晴从背后抱住我，\"今晚是我公司的年度酒会，带你见见我的世界。\"

酒会在香格里拉顶层的宴会厅。电梯门一开，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水晶吊灯、香槟塔、穿着晚礼服的名流们...活脱脱电影里的场景。

\"紧张？\"雨晴捏捏我的手。

\"有点。\"我老实承认，\"这里的人都认识你？\"

\"大部分是生意伙伴。\"她低声说，\"记住，你是我男朋友，不用卑躬屈膝。\"

我们一进场，立刻引来无数目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迎上来：\"林总，这位是...\"

\"我男朋友，爽朗。\"雨晴自然地介绍，\"做服务行业的。\"

我看到那些人眼中的惊讶和轻蔑，但雨晴紧紧挽着我的手，让我挺直了腰杆。

酒会进行到一半，一个秃顶男人端着香槟走过来：\"林总，久闻大名。我是恒基的王建国。\"

\"王总好。\"雨晴礼貌地点头。

那男人上下打量我：\"这位先生在哪高就啊？\"

\"红中麻将馆。\"我坦然回答，\"服务员。\"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服...服务员？林总，您这口味挺独特啊。\"

雨晴脸色一沉，正要说话，我抢先开口：\"王总是做哪行的？\"

\"房地产。\"他骄傲地挺起啤酒肚，\"去年销售额五十亿。\"

\"哇，那您一定很懂房子了。\"我一脸崇拜，\"请教您个问题，为什么现在的楼盘都喜欢叫什么'豪庭'、'御府'的？叫'狗窝'、'猪圈'不是更接地气吗？\"

周围几个人噗嗤笑出声。王建国脸色铁青：\"年轻人，说话注意点。\"

\"不好意思啊王总。\"我故作惶恐，\"我们服务行业的人就爱说大实话。对了，您这发型挺别致啊，是自己设计的吗？地中海风格？\"

这下连雨晴都忍不住笑出声了。王建国愤然离去，我冲他的背影举杯致意。

\"你真是...\"雨晴摇头，眼里却满是笑意，\"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了吗？\"

\"因为我敢说你不敢说的话？\"

\"因为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她轻声说，\"一个不用戴着面具的世界。\"

酒会结束后，我们回到她的豪宅——是的，我第一次去她家。那简直像个宫殿，光客厅就比我整个出租屋大。

\"喜欢吗？\"她问。

\"太大了。\"我实话实说，\"说话都有回声。\"

她笑了，带我参观每个房间。最后来到卧室，一整面落地窗俯瞰成都夜景。

\"爽朗，\"她突然严肃起来，\"我想认真和你谈谈。\"

\"嗯？\"

\"我们认识一个月了。\"她靠在窗边，\"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也了解你的性格。我想知道...你对我们的关系怎么看？\"

我走到她身边，望着窗外的灯火：\"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会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我们差距太大了。\"

\"所以呢？\"

\"所以...\"我转身面对她，\"我想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她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真的。\"我点头，\"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别再送我贵重礼物。\"我竖起手指，\"第二，别干涉我的工作。第三...偶尔也去我的世界看看，别总是我迁就你。\"

她愣了片刻，突然扑上来抱住我：\"成交！\"

那晚，在她那张价值不菲的大床上，我们达成了新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