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实验室,陈默的键盘敲击声格外刺耳。林初雪盯着显微镜下的血细胞,只见荧光丝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每个细胞表面都刻着极小的蛇形纹路。“这不是病毒,”她突然想起江家主母日记里的“生命之树”,“是基因层面的自我进化,当年K项目的真正目的,不是制造病毒,而是创造新人类。”
江砚承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匿名短信带着定位“江先生,您母亲的肾脏,在加勒比海的冻土岛。”发件人显示为“蛇眼”,但Ip地址却来自京圈医院的地下三层——那里今早刚完成爆破。
“他们在钓鱼。”林初雪按住他欲点开链接的手,翡翠镯突然发出蜂鸣,在屏幕上投射出雪山实验室的最后监控:江家主母在培养舱前微笑,腕间的翡翠镯与林初雪的镯子拼出完整圆环,舱内漂浮的胚胎编号正是K-07。
“晚棠,联系国际刑警封锁冻土岛,”江砚承站起身,西装下摆扫过满地的基因图谱,“初雪,我们需要念念的血样。”林初雪抬头,看见他眼中闪过的痛苦——那是明知女儿是实验体,却不得不将她卷入漩涡的无奈。
凌晨三点,念念在实验室的小床上熟睡,银链垂落在床单上,映出细碎的蓝光。林初雪握着江砚承的手,看着他用消毒棉签采集女儿的血样,指尖在接触皮肤时轻轻颤抖。这个曾单枪匹马闯入废弃医院的男人,此刻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醒梦中的孩子。
“初雪,”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夜露的雪松,“十年前在藏经阁,我看见母亲的培养舱里,刻着你的名字。她早就知道,只有你的基因,才能让K病毒进化成解药。”林初雪望着他,终于明白为何母亲的翡翠镯会在遇到他时发光——那是两个母亲在命运齿轮上设下的巧合,让仇恨的基因链,最终开出爱的花。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陈默抱着电脑冲进来:“蛇眼组织黑进了全球基因库,正在删除K项目的所有数据!”江砚承启动时空之卵,蓝光笼罩整个实验室,却在看见屏幕上的删除进度时瞳孔骤缩——对方用的是江家主母的基因密钥。
“是父亲的旧部,”林初雪突然想起地下实验室的血手印,“他们手里有母亲的基因样本。”话音未落,念念的监测仪发出尖啸,孩子的体温在三分钟内飙升至40度,后颈的胎记亮如白昼,银链突然绷直,指向窗外的东南方——那里,冻土岛的方向,正腾起诡异的绿光。
江砚承抱起女儿,林初雪抓起翡翠镯,两人在陈默的掩护下冲向地下车库。引擎轰鸣刺破深夜,后视镜里,江家老宅的灯光次第熄灭,仿佛某个时代的落幕。而在千里之外的冻土岛,巨大的培养舱正在海面下启动,舱内漂浮的胚胎缓缓睁开眼,瞳孔里倒映着与念念相同的雪山胎记。
“妈妈,”念念在高热中呢喃,“雪化了……”林初雪吻去她额头的冷汗,腕间的镯子突然与她的银链共振,在车窗上投出“春深”二字。十年霜华,终究是为了此刻的破局——当两个家族的基因在孩子体内融合,当仇恨的病毒在爱中降解,属于他们的春天,终于在冻土之下,悄然抽枝发芽。
而在实验室废墟里,那支被遗忘的录音笔正在播放江家主母的遗言:“砚承,初雪,当你们听见这段录音时,念念应该已经学会叫妈妈了吧?别害怕她的特殊,因为她的存在,就是两个母亲给世界的答案——真正的强大,从不是基因的进化,而是人心的觉醒。”
车轮碾过深夜的积雪,远处的朝霞正在地平线燃烧,像极了十年前慈善晚宴上的樱花火焰。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命运追赶的人,而是亲手握住方向盘的破局者。雪地里,一串小小的脚印通向黎明,那是念念第一次在故土留下的痕迹,也是新的故事,即将开篇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