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跟前,她便赶紧捂住鼻子,“凤娇,你这是怎么了?回来的路上掉粪坑了?”
孙凤娇不仅衣服上是粪水,就连脸上也沾了不少,老张氏哪里敢碰她,离了好几步之离。
一旁嗑瓜子的孙大强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看热闹,“小姑,阿奶又没有虐待你,不至于去粪坑里找吃的吧,要是被小姑父知道,铁定嫌弃死你了。”
本来就怒火中烧的孙凤娇听到孙大强这轻飘飘的话后,气得直接拿起旁边的棍子朝着他走过去。
“孙大强,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我又不是臭苍蝇。”
见大棍棒即将落下来,孙大强丝滑起身避开,还不忘做鬼脸一脸欠揍,“小姑,你要是再大声嚷嚷,惹得大家过来看热闹,到时丢脸的可是你嘞,嘿,打不到,打不到。”
孙大强就是皮痒痒,每次孙凤娇回娘家,他都要惹她一次。
整个老孙家也就他能治野蛮跋扈的孙凤娇。
老张氏见门口开始围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连忙拉着孙凤娇去了屋内。
“凤娇,你小点声,邻居都过来看热闹了。”
随后,她朝着灶房里忙活的赵翠花大声说道,“老二媳妇,赶紧烧桶热水给凤娇洁身。”
赵翠花扯了嗓子回过去,“娘,我现在就烧。”
待老张氏和孙凤娇进屋内后,赵翠花再也忍不住“噗哧”笑了起来。
她嫁进老孙家这么多年,见惯了孙凤娇我行我素,嚣张飞扬的作风,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般蓬头散发,狼艰狈蹶的不堪样,赵翠花心里痛快得很呐。
她是没有这般胆量这么对这个小姑子,可如今竟有人治得了她,也算是让她心口舒服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让孙凤娇沾上一身粪水的人也是刚得很。
上一次刚的人还是刚分出去没多久的宋氏。
屋内。
老张氏帮忙解了孙凤娇的衣裳,到底是疼爱的亲闺女,不至于打心底的嫌弃。
“三房那贱人。”孙凤娇眼眸满是怒火,气的牙痒痒,“那贱货竟然偷偷背着我们做了新鲜吃食拿去镇上卖,那仙人草的方子理应是我们老孙家的,我不服气,便去找她拿,结果那娼妇竟敢向我泼粪水。”
听了孙凤娇这话,老张氏一脸疑惑,“什么方子?什么新鲜吃食?她宋氏哪里来的本事?”
孙凤娇闻了闻臭烘烘的长发,干呕了几声。
“呕~娘,怪不得那贱货非要分家,当初你也不过只分了他们二百五十文钱,她也没意见,坚持分家,还要断亲,这是早想好了发财的路子,好舍掉我们自己发财。
三丑过来跟我说了,那贱货一早便去镇上卖她那秘制仙人草,两文钱一份,生意不知道多好,围满了人。”
只见老张氏脸上的神情越发扭曲,“还有这事,好啊,三房一家子都是白眼狼,来火死了这么多年,老孙家给口饭给个地儿住养着他们,结果他们却只想吃独食,发自己的财路,好撇开我们,早知当初我一个子都不分给他们。”
“娘,三丑都在村口看到了,宋氏那贱人买了好多东西,几个背篓都要装不下了,有肉有鸭子有白面,里面好东西多着呢,
就算这贱人今天卖了仙人草,也没有这么多银子置办这么多东西,分家也就那么点银子,铁定偷偷藏私房钱了。”
老张氏那三角眼越发凶狠,开口骂道,“好她个宋氏,看我闲空的时候去找她,这银子是老孙家的,她别想独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