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晦一听说三皇子携瑞王世子来访,心中不禁疑惑:此举是何用意?他深知三皇子与瑞王关系素来不睦,如今却一同登门,实在令人费解。
刚步出内宅,便见三皇子和世子面色阴沉地朝他走来。他连忙上前,躬身施礼:“卑职拜见王爷,拜见世子爷。”
三皇子微微点头,对慕容浩说道:“你不是声称能问出真相吗?好吧,现在就问吧,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
慕容浩反问:“就在这里问吗?”
“不在这里问,难道还要去大堂上问?你好像还没那资格。”
三皇子以为他说了个冷笑话,轻笑出声。刑部侍郎也随之露出嘲讽的笑容,目光投向慕容浩。
他清楚慕容浩如今的处境,已是京城笑柄,三皇子此举无疑是在当面羞辱他。作为三皇子的心腹,他自然要随声附和,讥讽道:“世子爷这是要来教训赵某人吗?”
面对对方的嚣张态度,慕容浩却毫不动怒,平静地对三皇子说:“把那份奏折给他看看。”
三皇子随身携带奏折,当即取出递给赵侍郎。赵侍郎恭敬地躬腰,双手接过,迅速浏览完毕,脸色骤变,怒斥道:“污蔑!这纯属污蔑!王爷,有人诬陷我,请您切勿轻信。”
慕容浩冷静回应:“若皇帝手中没有确凿证据,绝不会将这奏折交给晋王。陛下明知你是晋王的人,才让晋王亲自处理。今晚我们来,正是要问你,如今皇帝已掌握真凭实据,你却仍心存侥幸,拒不认账,届时晋王将极为难堪。若皇帝亲自出手,恐怕就不会像在晋王面前那般好说话了。”
赵侍郎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随即色厉内荏地说道:“世子,请说话要有根据。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逢年过节礼尚往来确有其事,但我分得清何为礼尚往来,何为行贿受贿。
礼尚往来我承认有,满朝文武谁不如此?包括你世子,亦不例外。但若说行贿受贿,我敢对天发誓,绝无此事。”
他狠狠瞪了慕容浩一眼,又躬身对三皇子说:“王爷,切莫听信世子胡言。这个灾星在此信口雌黄,皇帝将奏折交给你,不过是想让你了解一下情况,不必大惊小怪。
我已澄清事实,绝无奏折中所言的行贿受贿、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之事,王爷尽可放心,如实回禀皇上。”
说罢,他挺直腰板,指着慕容浩道:“此人乃我大燕国灾星,身份卑微,不过是个与尸体打交道的仵作。王爷与他为伍,有辱身份。请允许属下派人将他驱逐,随后小人设宴款待王爷。”
三皇子皱眉望向慕容浩,心中暗忖:你似乎并未问出什么,反遭对方驱赶,该如何是好?
慕容浩不再多言,径直取出那面小铜镜,调整角度。
三皇子颇为不悦,又带着几分无奈,冷声说道:“你又来这一套干嘛呢?一天到晚照镜子,能照出个花来?怎么照你都还是那张臭脸。”
赵侍郎见慕容浩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依旧拿着镜子左右端详,显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不由得怒火中烧,心想如今有三皇子撑腰,即便对方是世子又能如何?说不定狠狠羞辱对方一番,反而能赢得三皇子的赞赏。
于是,他高声厉喝:“来人,将世子轰出去!”他甚至懒得说一声“请”,直接撕下最后的遮羞布,用了“轰出去”这样的措辞。
立刻,身边的侍从上前欲动手,三皇子只是冷眼旁观,并未开口。见三皇子如此态度,赵侍郎愈发底气十足,恶狠狠地盯着慕容浩,等着看他出丑。
这时,慕容浩悠悠开口:“你卧室有个地下室,那里面堆满了受贿和贪污所得的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凭你的俸禄,是不可能有的。——晋王,咱们不妨去看看,只怕就算你贵为皇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