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病人算是她第一次诊治开药的病人,纪晏书并不打算瞒病人的情况,如实同病人说来。
“伤寒本是小病,你是拖久才成了大病,你且宽心,并按时吃药,好好将养,便无大碍。”
高氏不由红了眼眶,丈夫从军,她独自在家,日子本就难过,之后公婆去世,她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北玄军出事后,丈夫死里逃生回来,带着她东躲西藏,今夜的温暖是两位素昧平生的小娘子给他们的。
“多谢纪娘子!
“客气啦!”
纪晏书礼貌地回了这一句,就起身走到韩晚浓处,将位置还还人家丈夫。
顾彦端着药碗坐下,捏着汤勺搅了两圈汤药,舀了一勺,自己喝下。
屋内圆桌旁的二人见了,表情出奇的一致。
这人真是警惕谨慎了!
谁会那么傻下毒啊!
再说了,黑市也没有立竿见影的毒药啊。大多数毒药喝下后,不是马上口吐鲜血就死了,而是被那毒药慢慢折磨痛苦死的。
顾彦轻吹汤药后,才喂给妻子,还不忘提醒她:“小心烫!”
药喝药后,顾彦见纪娘子二人还在屋里,就知道二人发现了什么。
他放下碗,立身看向纪娘子二人,神色警觉起来。
他淡声问:“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韩晚浓一把推开不会武功的纪晏书,凛然说:“店家赶你们的时,便发现了。”
那时她并没有发现,扭头去看只是想看热闹。
纪姐姐心地善良,想要帮帮他们,无意中发现男子手上的玄武纹。
顾彦嘴角微扬,“一眼就发现了,还有点本事。”
他还当纪娘子是好人善心,没想到竟是拿着善良当令箭,用激将法将他留下。
也是他蠢笨,竟然相信陌生人所谓的“善心之举”。
高氏见丈夫要与恩人动手,忙撑起身体半坐着,眸色担忧,急声说:“官人,官人。”
顾彦平声安慰:“不用怕,两个女人罢了。”
韩晚浓神色凝重,双手却负在身后,装得很有气势,一点也不畏惧。
“阁下在北玄军中是何职位?”
听到这话,高氏一惊,目光闪动,看向丈夫。
顾彦闻言悚然,只一瞬间就恢复如常,眉宇间自有一种凌厉逼人的气势。
他语声一“哼”,冷笑说:“除了黄、卢这两拨人追杀,竟然有第三拨人,说,你主子是谁?”
“我主子自然是……”
韩晚浓还没说完,顾彦一个箭步冲上去,勾出右拳打向韩晚浓的命门,韩晚浓身形及时一晃,瞬间避开顾彦的靠近。
顾彦这一拳带着骇人的凌厉,是想一招置人于死地,好在她轻功不错,躲避不甚费功夫。
二人在拳打脚踢、你攻我防中已经过了数个回合,飒飒的声音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