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口内的青铜鼎高达三丈,鼎身缠着混血海蛇。陈青山的钉尖刮过鼎耳,碎屑中竟露出七姓猎户的徽记——当年被掳的工匠在倭岛重铸了镇山鼎!
\"青山......\"鼎内忽然传出金铃儿的呼唤,\"接我回家......\"
那日苏的银发突然缠住他手腕:\"是海市蜃楼!快看鼎底!\"
荧光菌丝在鼎底拼出东洋膏药国旗,鼎中蒸腾的竟是长白十六峰的雪水!陈青山的青铜钉在鼎身刻下北斗纹,远处的火山突然轰鸣,岩浆顺着上古暗渠直扑青铜鼎。
\"走!\"那日苏的鱼皮舟被气浪掀翻。陈青山拽着她跃入暗河前,最后瞥见鼎身裂纹中飘出张泛黄照片——金铃儿在长白老林向他挥手,背后是二十年前未染瘴气的青山。
海平线泛起鱼肚白时,陈青山在一处无名的荒滩醒来。那日苏的银发缠着半枚青铜钉,钉尖北斗纹浸透了赫哲血。她心口的纹身已然补全,却比九州岛的晨光还冷。
她怀中的星盘突然吸附住块火山岩,背面刻着满文:\"山魂不绝,终有归期\"。潮水卷来片鱼鳞,上面用血画着新的星轨——指向黄海深处某个未标注的海岛。
陈青山将青铜钉系上鱼骨铃,对着初升的日头举起酒囊。松花江开河的冰裂声,鄂伦春驯鹿的铜铃声,混着长白山未尽的雪啸,都在这一口辣酒里烧成燎原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