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鹿角上的冰铃无风自鸣,陈青山每踏一步,积雪下的龙脉经络便泛起幽蓝磷光。鹿雕泣出的血泪渗入冰层,凝成蜿蜒的溪流,溪水中浮沉着参童支离破碎的记忆——光绪二十六年冬夜,额尔古纳萨满跪在此处剜出心脏,将太岁精魄喂入白鹿口中。
“他在造活祭...”金铃儿的神衣被阴风灌满,袖口残存的铜铃突然炸裂。她蘸着鹿雕血泪在冰面画出星图,血迹触及北斗纹身的刹那,陈青山后背的狼头刺青陡然暴起,獠牙刺破皮肤钻出血色兰根——那是参童的灵魄在与太岁精魄融合!
林承安的身影在鹿角间显现,心口的青铜罗盘渗出了黑血。盘面指针逆跳回宣统三年,鹿雕基座应声开裂,露出内部蜂窝状的灵枢——每个六边形孔洞都蜷缩着具风干的萨满尸,尸身缠满刻着双头鹰纹的锁链。
“这才是真正的七星葬月!”林承安权杖点向灵枢,尸群突然睁眼,干瘪的喉咙发出变调的鹿哨。哨声震得冰铃尽碎,参娃娃的残魂从铃铛中溢出,化作荧光汇入陈青山背后的北斗纹身。
陈青山手中的骨刀突然活过来,刀柄水晶兰绽放,映出恐怖真相——青铜鹿雕的腹腔内,青年陈守山正用狼牙戒剖开自己的丹田,将半颗太岁心植入龙脉!刀身震颤着指向鹿口,陈青山猛然跃起,刀刃劈开鹿喉的刹那,滚落的不是铜锈,而是粘稠如胎血的太岁精魄。
精魄触及冰面时,整座鹿鸣谷地动山摇。二十米高的鹿雕开始崩塌,鹿眼处射出猩红光柱,光柱中浮现圣索菲亚教堂的琉璃穹顶——十字架尖端正刺入青年陈守山的眉心,龙脉精气如瀑布倒灌进他的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