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幽灵：好久没做过人了
“那就献丑了。”</p>
刘正往前一踏，触手前端握成团朝红幽灵砸了过去。</p>
话说变成触手怪以后虽然攻击距离变远了，攻击次数也变多了，但也有不方便的地方。</p>
那就是他学的陈家拳法以近身发力和锤法肘法为主，在中远距离进攻和腿法方面比较欠缺，这就和触手的攻击方式不是很适配。</p>
要是他学的是鞭法或者放长击远的劈挂掌，那四根触手抽打起来真是神仙也挡不住了。</p>
“软弱无力的拳头。”</p>
红幽灵摇了摇头，向后跨了一步。</p>
他的拳头同时抬起，也向后拉开，宛如一张大弓。</p>
接着，他的身体转动，拳头就像箭头一样射了出去。</p>
“啪！”</p>
干脆利落的击打声在仓库中响起，清脆得就像是一根皮鞭在抽打大理石。</p>
而红幽灵的拳头也和石头差不多，粗粝的皮肤之下都是筋膜和骨头，几乎看不到多少肉。</p>
但他的拳头却异常的有力，仿佛那力量不是来自肌肉，而是来自那沉重而澎湃的血液。</p>
“咔嚓！”</p>
刘正不用看，光是听见声音就知道触手骨折了。</p>
不过问题不大，折了一根还有三根呢。</p>
趁着红幽灵招式用老，他立刻挥动其他三根触手锤向对方。</p>
不过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没有锤头脸，而是锤的肩头和胸腹。</p>
已经变成凡人的红幽灵自然无法及时收拳格挡，不过既然敢自断一只手，他当然有应对的办法。</p>
只见他猛地往下一坐，屁股和小腿直接构成了两条平行线。</p>
这个姿势极为别扭，却刚好避开了触手的攻击路线。</p>
接着红幽灵抬起一条腿，仅用一条腿支撑着身体，抬起的那条腿像鞭子一样抽向刘正的小腿。</p>
“跳舞呢，这是。”</p>
他忍不住吐槽道。</p>
虽然红幽灵的防守和进攻都称得上出其不意，但他也算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p>
而且刘正现在的感知远超红幽灵，所以还是及时作出了反应。</p>
只见他小腿外拧，用膝盖对准了红幽灵的鞭腿。</p>
“啪！”</p>
又是一声脆响，刘正直接被踢得凌空飞起，摔倒在地上。</p>
他没有慌乱，而是立刻弯曲身体，并用触手护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p>
不过，预料之中的追击并没有到来。</p>
他透过触手的缝隙偷眼看去，红幽灵正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立着，抬起的那条腿微微的颤抖。</p>
“这是把自己踢骨折了？”</p>
刘正猜测道。</p>
既然如此，他毫不犹豫地从地上弹起，触手暴风骤雨般地朝红幽灵抽去。</p>
猜错了大不了被暴打一顿，猜对了他就能结束这场闹剧了。</p>
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红幽灵依然不慌不忙地挥动手臂格挡，</p>
尽管只剩下一只手和一条腿，他依然如同海中的冰山一样屹立不倒。</p>
“我不行了。”</p>
打着打着，刘正突然往地上一坐，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p>
他两只眼睛直翻白眼，鼻洞里哼哧哼哧地直喘粗气，就像一只爬山爬累了的公羊。</p>
“揍不动了，您要还揍得动就揍死我得了。”</p>
刘正摇了摇头道。</p>
红幽灵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整个身体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p>
他裸露在外面的身体部位都有大块的淤青，胸骨等部位也有不同程度的凹陷。</p>
“我输了。”</p>
红幽灵淡淡地说道。</p>
“我也没赢。”</p>
刘正摆了摆触手。</p>
“那就到此为止吧。”</p>
红幽灵从衣服里面站了起来。</p>
它漂浮在空中，看着地上的大衣，后者已经变成了一堆碎布，只剩下了上半截还算完整。</p>
“好久没做过人了，疼痛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美好。”</p>
它用回忆的语气说道。</p>
“可惜，再也感受不到了。”</p>
“这是您生前的衣服吗？”</p>
刘正问道。</p>
“没错，也是最后一件。”</p>
红幽灵回道。</p>
“补一补应该还能用吧？”</p>
“碎掉的不只是布料，一般的裁缝是补不了的。”</p>
红幽灵摇了摇头。</p>
“那织蛛一族行不行？我们餐厅司机的制服就是它们做的。”</p>
刘正想起了织蛛娘和箱子蛛。</p>
“司机？”</p>
“嗯，他自称上校，喜欢装甲和炮火，和你们好像打过仗。”</p>
他说道。</p>
按理说这属于餐厅内部的事情，不过红幽灵说过在庇护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所以无所谓了。</p>
“哦，原来是那帮日耳曼余孽。”</p>
红幽灵冷笑了一声。</p>
“怎么，他想拉着你复活他的元首吗？”</p>
它问道。</p>
“那倒没有，他只是想让我多弄点爆炸和火并出来，他想从中找乐子。”</p>
刘正耸了耸肩道。</p>
“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等你沉迷其中，你就变成了他们。”</p>
红幽灵摇了摇头。</p>
“那我想他不会成功的，我其实是个和平主义者。”</p>
他笑了笑说道。</p>
“或许是，或许不是。你去看过医生吗？”</p>
红幽灵问道。</p>
“看过啊。做人哪儿有不生病的，头疼脑热的肯定少不了。”</p>
刘正也不是那种讳疾忌医的人，只要感觉不舒服就该看病看病，该吃药吃药。</p>
嗯，除了某些手术以外。</p>
“不，我说的是心理医生。”</p>
红幽灵摇头道。</p>
“那倒是没有。”</p>
“有空就去看看吧。你的人格似乎维持在一个并不稳定的自洽状态，如果你想升华到更高的层次，这是个很大的隐患。”</p>
红幽灵说道。</p>
“您是在说我有人格分裂吗？”</p>
刘正若有所思。</p>
“那倒没有那么严重。我不是心理医生，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这不过是我身为人格聚合体的直觉而已。”</p>
红幽灵回道。</p>
“好吧，有机会我会去看看的。”</p>
他点头道。</p>
当然，肯定不是去大都会的精神病院，而是去现实中的精神卫生中心。</p>
去精神卫生中心他还能刷医保，去精神病院他只能被医院的保安刷了。</p>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它们或许可以补好我的衣服。”</p>
红幽灵说回了刚刚的话题。</p>
“那行，那待会儿我就把衣服带走了。”</p>
刘正点头说道。</p>
“把摄影机带上，那是你完成任务的证据。”</p>
红幽灵指向角落，那里正放着一台银灰色的摄像机。</p>
“好嘞。”</p>
他先是把衣服碎片都放进了传奇外卖箱里，又走过去收起了摄像机。</p>
不出意外的，全都没有弹出物品介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