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它倒是不讨厌这种感觉。</p>

刘正的行为让它想到了自己还在位的时候。</p>

那时候它还羽翼丰满，牙尖嘴利，就算是行政总厨的餐刀都能一口叨碎。</p>

无数的服务员围着它，想尽办法讨好它，只为了服务一个好的包厢。</p>

可惜，俱往矣。</p>

现在它说话虽然也有点份量，但也要看不列颠的眼色了。</p>

想到这里，大白鹅叹了口气，看向刘正的眼神又温和了一些。</p>

“你的幸运数字是几？”</p>

它忽然问道。</p>

“呃，3？”</p>

刘正试探着说道。</p>

3是一个神圣的数字。</p>

“嗯，和我的幸运数字不一样啊。”</p>

大白鹅遗憾地说道。</p>

“适才相戏耳。其实我的幸运数字是2。”</p>

他纠正道。</p>

2这个数字也可以很神圣。</p>

“巧了，和我的幸运数字一样。”</p>

大白鹅做惊讶状。</p>

“竟能如此相像？”</p>

刘正比它更加惊讶。</p>

“像，很像，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过那时候我还很瘦。”</p>

大白鹅认真点头。</p>

“此乃缘分天成，老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p>

他单膝跪地，四肢触手绞成一团朝大白鹅一拱。</p>

“小兄弟快快请起。”</p>

大白鹅把他扶了起来，在他耳边低语。</p>

“行了，别演了，再演就过了。”</p>

“明白。”</p>

刘正微微点头。</p>

“小弟第一次当服务员，不知道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还望老大哥提点一二。”</p>

“要是搞砸了，我丢了性命事小，败坏了客服部的荣誉事大啊。”</p>

他一脸沉重地说道。</p>

“确实是这样。那我就提醒你两点吧。”</p>

大白鹅颔首道。</p>

“老大哥请讲，小弟洗耳恭听。”</p>

“第一点，藏拙。”</p>

“第二点，戒贪。”</p>

大白鹅说道。</p>

“藏拙二字小弟略知一二，戒贪二字何解？”</p>

刘正不懂就问。</p>

“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客服部的外快主要来自于客人的小费。而你越是满足客人的需求，客人给的小费就越多。”</p>

“而有些服务员眼睛只看到小费，却忽略了自己有没有能力满足。”</p>

“等到变成客人的食物才醒悟过来，但那个时候已经迟了。”</p>

“命没了，小费也会被当成赔偿交给餐厅，输得彻头彻尾。”</p>

大白鹅的声音沧桑而冷硬。</p>

“明白了。”</p>

他点了点头。</p>

他倒不缺小费，等把夜莺从市政厅手里捞出来就能捞一大笔，应该把持得住。</p>

不过</p>

“如果客人对我们进行精神干涉呢？”</p>

刘正想到了这个问题。</p>

毕竟他在赌场的时候就中过恶魔这招。</p>

要不是奥因克过来砸场子，他和牛马说不好都得折在里面。</p>

“餐厅有相应的措施。当然，也不可能完全地避免。”</p>

“毕竟，就算是市政厅也不可能完全杜绝违规。”</p>

大白鹅说道。</p>

“了解。”</p>

“那就先换衣服吧。”</p>

大白鹅拍了拍翅膀，天花板上立刻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p>

刘正抬头看去，白蜘蛛正在角落里阴暗爬行。</p>

似乎发现刘正在看它，它不自然地僵在原地。</p>

这些诡异居民戏真多。</p>

刘正有些无奈地低下头，不再看它。</p>

白蜘蛛松了口气，爬到他的头顶，然后垂下丝线，丝线的末端捆着一套制服。</p>

等刘正接住制服，丝线立刻松开，然后急速回收。</p>

“等一下。”</p>

想起司机拜托的事情，他连忙喊道。</p>

白蜘蛛不为所动，继续向阴影中退去。</p>

刘正连忙抬头，用目光锁定白蜘蛛。</p>

果然，被他炯炯有神的眼神盯住，白蜘蛛再次僵住不动。</p>

它左边黑珍珠般的复眼拼命避开刘正的眼神，满是惊慌。</p>

右边红玛瑙般的复眼则死死地盯着刘正，充满愤怒。</p>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p>

他诚恳地道歉。</p>

“我想找你定制一套衣服，你要是有兴趣就来找我，我可以出高价。”</p>

刘正说完就立刻移开了眼神。</p>

白蜘蛛露出两根毒牙，朝他发出威胁的嘶吼声。</p>

他听见了，但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放任白蜘蛛发泄不满。</p>

白蜘蛛吼了几声，黑红复眼滴滴溜溜转了几圈，便快速消失在了阴影中。</p>

刘正也不知道它听不听进去，反正有枣没枣打一杆子。</p>

“快换衣服吧。”</p>

大白鹅提醒道。</p>

他抖开制服，和大白鹅一样的黑马甲、白衬衫，不过多了一条裤子。</p>

他正准备换衣服，却被大白鹅拦住了。</p>

“客服部的衣服不是这么换的。”</p>

它摇头道。</p>

“那要怎么换？”</p>

“很简单，先把皮扒开。”</p>

大白鹅一只翅膀按住刘正，一根羽毛从锁骨划到了盆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