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沙田镇除了贾权外,于凡就是最有权势的那个人。
而他石瑞,这才刚当了镇纪委书记,就敢当众让于凡难堪了。
按照于凡的脾气,肯定是忍不了的,毕竟之前他不过初来乍到,就敢把残羹剩菜泼在季长生脑袋上的人。
就在大家等着看好戏的时候,谁知道于凡只是笑了笑。
“当然不会介意,大家高兴就好,酒多伤身嘛。”于凡一边说着,又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看来,他已经看清了形势。
毕竟眼下的沙田镇,只要石瑞和贾权两人同一阵营,就没有人敢跟他唱反调了,那无疑是在给贾权上眼药啊!
时间能磨平一个人的棱角,让他不再锋芒毕露。
殊不知在于凡的眼中,石瑞就像那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榕城。
看到那亲子鉴定结果的时候,贺强双眼布满血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死了。
基因相似度,百分之零!
这意味着什么,傻子都能看明白。
“石瑞,他是白毅前任水泥厂厂长,在他领导水泥厂期间,专门在外地成立私人营销点,做假账把水泥一车一车的拉出去卖了,钱都进了他的口袋。”贺强也是真的不客气,当即就声音冰冷的道:“非但如此,他还让财务做假账,挪用公款,整个水泥厂几乎被他吃空了,只能勉强维持运转。”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白毅当了水泥厂厂长,才有所好转,后来白毅查账的时候,石瑞就慌了。”
“他曾警告过白毅,但白毅不吃他那一套,仍旧在顺藤摸瓜查亏空的事情,后来石瑞狗急跳墙,找到了我,给我下跪,让我救他,并且把事情全盘托出。”
“当时我一听要让我弄死白毅,我当即就拒绝了,也很害怕,于是就说考虑一下。”
说到这儿,贺强停了下来,问杨勇要了根香烟。
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又接着说了。
“那时候我家庭美满,已经是副厂长了,根本不想铤而走险。”贺强叹了口气,接着道:“可一想到他拿钱救了我儿子,我就有些纠结,其实他承诺给我的那些东西,比如什么白毅死了就让我当厂长,将来还会把我调到镇里去上班,我都没心动过。”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我老婆也帮着他说话,告诉我做人不能忘恩负义的时候,我终于还是动摇了。”
“后来就发生了视频里面你们看到的那些画面,我故意加班到很晚,然后去找白毅反映工作上的问题,趁他不注意用烟灰缸猛击他的脑袋,等他死透了再放把火烧了一切。”
“白毅一死,不仅没有人举报石瑞了,就连水泥厂账目都付之一炬,无从查起。”
“那段时间,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特别害怕会被人查出来,好在那件事情最后被定性为电路故障老化引起的火灾,我才松了口气。”
“可就在我觉得一切都过去了的时候,没过几个月呢,二秃子就拿着那个视频找到了我,让我给他五十万当封口费,我很害怕他把东西曝光,于是就给了他钱。”
“本以为二秃子会拿着那笔钱远走高飞,可我没想到这王八蛋居然是个无底洞,烂赌鬼,几次三番的来找我要钱,我很担心,于是把事情告诉了石瑞。”
“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他让我找机会把二秃子弄死,否则我和他都得玩完,但二秃子也不是傻子,有意无意的表示那个视频有备份,就在他朋友手里面,只要他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个视频就会被上传到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