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现在测试环境电磁值......\"阿森声音发颤,低头看向检测仪时瞳孔骤缩——数值从3毫高斯飙升至3000。他背包里的矿泉水突然结冰炸裂,镜头瞬间蒙上白霜。
我疯狂摇动铜铃,铜舌突然崩飞,在墙面砸出个凹坑。阿森脖子上十字架熔成铁水,滴落在地砖上灼烧出焦痕。弹幕已经彻底疯狂:
【那个女人在梳头!】
【梳子插进主播眼睛了!!!】
【报警!快报警!】
阿森突然转身将镜头怼向镜子:\"老铁们看清楚,根本没有什么......\"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镜中映出的不是我们,而是民国时期的阴婚现场。穿嫁衣的新娘被五个壮汉按在梳妆台前,木梳生生插进她的天灵盖。
\"救...救命......\"阿森的眼球突然凸出眼眶,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抓起梳妆匣里的木梳,狠狠插向自己的太阳穴。
我抄起桃木剑道具劈向他的手腕,剑身却在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碳化成灰。阿森喉咙里发出女人的尖笑,反手将木梳刺入我的左臂。鲜血喷溅在镜面上,那些血珠竟然自动汇聚成符咒。
\"苏婉!\"我忍着剧痛扯开伤口处的布料,露出祖母临终前纹在我肩头的往生咒。镜面应声炸裂,阿森像断线木偶般瘫倒在地,七窍冒出缕缕黑烟。
直播间信号中断的瞬间,我听见此起彼伏的梳头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整栋楼的窗户同时爆裂,碎玻璃在空中聚成巨大的木梳形状。对楼那个燃尽的破风筝突然复燃,幽绿色火焰在夜空中勾勒出\"阴婚\"二字。
我将昏迷的阿森拖出房间时,201室的门自动闭合。门板内侧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那些陈年符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碳化。电梯显示屏的数字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18\"层。
\"去...去医院......\"阿森突然抽搐着抓住我的脚踝,他瞳孔里映出个穿寿衣的老头,\"地底下...三十口红棺......\"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摸到阿森口袋里震动的手机。直播后台私信里躺着条陌生消息:\"想要他活命,明晚带三把木梳来水库。\"附件是张模糊的照片:阿森被反绑在锈蚀的铁架上,身后水面上漂着件猩红嫁衣。
回到房间时,梳妆台镜面已经彻底碎裂。我在满地玻璃渣里找到块锋利的碎片,上面粘着片带符文的皮肤——那是从阿森手腕上生生撕下来的。
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起直播录屏。在信号中断前的最后半秒,八万观众同时看到:我背后的阴影里站着个穿长衫的男人,他手里握着把滴血的木梳,正在给镜中的嫁衣女子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