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粘稠如浆,林墨刚踏出半步,水底突然伸出白骨手爪。嫁衣上的鼠头发出尖啸,金线游走成符咒,骸骨们竟自动铺成浮桥。行至河心时,对岸亮起十二盏人皮灯笼,映出个戴青铜面具的将领。
\"擅闯古战场者,祭旗!\"将领挥动残破的军旗,旗面用人发绣着北斗七星。林墨掀开嫁衣前襟,露出怀中的青铜鼠符:\"我来完成镇疫将军未竟之事。\"
军旗突然自燃,火中浮现出张少女的脸:\"父亲......\"这声轻唤让将领浑身剧震,面具脱落露出半张腐烂的脸——正是壁画上的镇疫将军。
河底尸骸突然暴动,拼接成三丈高的骷髅巨人。将军跃上巨人肩头,剑指西北角的山坳:\"灰仙本体藏在祭坛,但需要......\"话音未落,巨人颅骨内钻出千百只血鼠,瞬间将其啃成白骨。
山坳入口处立着十二尊无面石像,每尊石像掌心都托着个琉璃瓶,瓶中泡着未成形的鼠胎。林墨的嫁衣突然收紧,金线勒入皮肉汲取鲜血,在袖口绣出新的谶语:\"以血饲魂,以魂锁仙。\"
祭坛中央的肉瘤正在搏动,表面凸起无数张人脸。当林墨举起青铜鼠符时,肉瘤裂开巨口,露出内部层层叠叠的鼠牙。琉璃镜中的阿沅突然实体化,半人半鼠的身躯扑向肉瘤:\"就是现在!\"
嫁衣上的金线腾空而起,将林墨与肉瘤缠绕成茧。在意识消散前的瞬间,他看见阿沅残存的人手轻抚自己额头,鼠爪捏碎了琉璃镜。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三百年前被钉入鼠穴的巫女,正是阿沅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