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块寒冰,黑袍人周身翻涌的黑雾与墙上斑驳的咒文交织,营造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我紧紧攥着镇魂铃,金属表面的凉意透过掌心,却压不住内心的忐忑。苏瑶的探测仪在一旁发出细微的嗡鸣,蓝光在她紧绷的脸上不断跳跃,而林婉儿则将桃木剑横在身前,剑身符文随着呼吸明灭不定。
“别跟我们打哑谜了。”苏瑶率先打破沉默,平板在她手中划出一道冷光,“你说中原陈家知道混沌钟的下落,总该给点实质性的线索吧?总不能让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她嘴上强硬,却悄悄往我身后挪了半步,这是我们约定好的戒备姿势。
黑袍人发出一阵低沉的冷笑,雾气在他周身凝聚成扭曲的鬼脸:“想要线索?你们以为这是在市井讨价还价?”他屈指弹向玉佩,一道血红色的光束突然投射在地面,勾勒出中原大地的轮廓。“陈家世代隐居在嵩山腹地,他们的祖宅藏在‘七星连珠’的风水格局之下——但具体位置,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找到了。”
林婉儿的桃木剑重重顿地,发出一声闷响:“就这么一句话?嵩山方圆百里,全是崇山峻岭,你让我们怎么找?”她手腕翻转,掌心已经捏好了一张追踪符,“还有,你说会有其他势力阻挠,至少得告诉我们对手是谁吧?”
黑袍人的身影突然虚化,黑雾在密室中翻滚,凝聚出一幅幅令人心悸的画面:穿着黑袍的人在夜色中穿梭,符文在他们掌心闪烁;成群的邪祟在荒漠中游荡,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更有一座巍峨的府邸,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门前的石狮双目赤红,仿佛随时会活过来。
“血煞教的余孽已经倾巢而出。”黑袍人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他们在中原布下天罗地网,任何靠近陈家的人,都会成为他们的猎物。还有……”他的话音突然顿住,黑雾中浮现出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这个人自称‘天机’,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他的傀儡术能操控方圆十里内的邪祟。你们若是遇到他……”黑袍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祈祷自己运气够好吧。”
我盯着画面中那个青铜面具,胸口的双星血印突然发烫,仿佛在回应某种危险。“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陈家的准确位置?”我握紧镇魂铃,星图在铃身流转,“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
“合作?”黑袍人猛地逼近,兜帽下露出半张布满咒文的脸,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我给你们机会参与这场棋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陈家的秘密,岂是那么容易揭晓的?三百年前,茅山祖师爷带着半幅残卷找上门,结果如何?”他大手一挥,画面切换成一位白发道士被黑雾吞噬的场景,“陈家的规矩是——想要答案,就用实力来换。”
苏瑶突然举起平板,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我们不是三岁小孩。”她快速滑动屏幕,调出之前分析的结果,“从你展示的竹简和投影来看,混沌钟的线索至少和三件信物有关。玉佩在我们手里,陈家掌握着第二件,那第三件呢?”她狡黠地一笑,“你要是真希望我们找到混沌钟,最好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黑袍人沉默片刻,黑雾中缓缓浮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玄鸟。“这是血煞教的信物。”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当年紫微帝星大战血煞邪神,这枚令牌被击碎成三块。其中一块,就在陈家手中。”他的袖袍无风自动,“找到令牌,破解上面的符文,才能打开陈家祖宅的结界。”
林婉儿突然惊呼一声:“等等!你说令牌被击碎成三块,那另外两块呢?”她的符咒在指尖燃起幽蓝火焰,“该不会都在血煞教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