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东西!”赵铁柱突然惨叫,他围裙上的血月胎记开始渗血,“俺、俺收了阴山殿的钱,给牛注射兴奋药剂,让它们死前多产肉……”
胡三太爷的虎啸震得屠宰场地面龟裂,我看见血池里泡着百具幼崽尸体,每具身上都刻着苏家女眷的生辰八字,池底沉着个青铜罐,罐口贴着“苏瑶”的名字。仙骨令发出强光,我抓起屠刀砍向血池,刀刃却在接触水面时融化,露出底下的镇魂罐。
“陈宇!”
苏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诺基亚5230的屏幕亮着,她正在帝豪花园地窖拍摄:“血池的结构和老槐树根系相连!”视频里,枯井的井水泛着紫金色,和屠宰场的血池一模一样。
胡三太爷的虚影突然消失,我感觉浑身脱力,仙骨令“当啷”落地。赵铁柱跪在血池旁,用牛血在墙上画着道歉信,字迹却不受控制地变成血月图腾:“仙师,俺不知道这是给阴山殿聚怨气的!他们说只要每月埋十具幼崽,就保俺屠宰场发财……”
我捡起仙骨令,发现青铜令上多了道爪痕,和柳如烟在镜中留下的一模一样。往生经的金光突然转向血池,所有灵体在光芒中化作光点,却在消失前拼出“老槐树”三个字——正是柳如烟断发所在的位置。
回到老宅时,爷爷正在神龛前烧纸钱,火苗里映出屠宰场血池的画面。他接过我递来的青铜罐,手突然抖得握不住旱烟袋:“和你爹娘当年从阴山殿带出的罐子一样,”他指向罐底的北斗纹,“十二座镇魂罐,屠宰场是‘丑’位,对应牛灵。”
诺基亚5230突然收到条匿名短信,只有张照片:帝豪花园的槐树林里,有人正在给幼崽尸体刻字,袖口绣着血月图腾。苏瑶随后打来电话,声音带着哭腔:“陈宇,我爸说屠宰场的事是阴山殿的试探,他们在收集十二地脉的怨气……”
深夜,我在母亲的日记本里发现夹着的剪报,1998年的《东北灵异报》头条:“屠宰场离奇命案,牛灵索命与血池有关”,配图里的青铜罐,正是我从血池捞出的那枚。日记本新页写着:“当陈宇遇到屠门煞,说明阴山殿已开始激活十二罐,苏瑶的五铃手链能破血魂绣——月如”。
窗外的老槐树在夜风里摇晃,树影投在神龛上,竟和屠宰场血池的轮廓重合。我摸着眉心的红点,突然明白,首个委托不是偶然,而是阴山殿在测试陈门弟子的反应。而赵铁柱鞋底的乱葬岗黄土、围裙上的血月胎记,都在证明,阴山殿的触手早已伸进小镇,借屠门煞收集怨气,为七月十五的血池祭做准备。
这一晚,爷爷把青铜罐供在神龛旁,胡三太爷的牌位终于转正,虎目炯炯盯着罐子。我握着仙骨令,发现爪痕处渗出紫金色血渍,和父亲道袍、爷爷手帕上的一模一样。诺基亚5230的屏幕亮起,苏瑶发来定位:帝豪花园地下三层,十二座镇魂罐的位置正在一一显现。
暑假的夜很静,却静得让人发慌。我知道,屠宰场的屠门煞只是开始,当十二座镇魂罐全部激活,血池眼将彻底打开,而我和苏瑶,必须在七月十五前,找到每座罐子里的断发,解开柳如烟的血魂绣,否则,九十年前的血池阴谋,将在我们这代人身上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