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父亲的秘密(1 / 2)

帝豪花园的落地窗外飘着细雪,我盯着书房门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校服领口还沾着苏瑶刚才打雪仗时揉进去的冰晶。苏振邦的皮鞋声从走廊传来,混着槐花茶的清香,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柳如烟留下的玉镯,冰凉的触感让掌心的汗都凝住了。

“小宇坐。”苏振邦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在落地灯下泛着微光,和他女儿苏瑶受惊时的瞳孔颜色一模一样。他身后的神龛上,胡三太爷的骑虎像前供着半块槐树皮,正是上周我们从锅炉房槐树根取下的——树皮内侧刻着阴山殿的血月图腾,此刻正在香雾里若隐若现。

我坐在真皮沙发上,膝盖不自主地碰着茶几上的青铜令牌——那是半小时前他从保险柜取出的,缺角处刻着“陈”字,和我脖子上镇魂铃的缺口严丝合缝。令牌表面凝着层紫金色,像干涸的血迹,和父亲道袍袖口的血渍纹路完全一致。

“你父母最后一次见我,”苏振邦往茶杯里续热水,蒸汽模糊了他的脸,“是1998年冬至,帝豪花园刚打好地基。你母亲攥着半枚镇魂铃,说如果三个月后没回来,就让我把铃铛塞进你襁褓。”他突然指向我眉心,“那时你刚满月,红点亮得像颗小太阳。”

我摸着镇魂铃,铃心突然传来细碎的戏腔,是《夜上海》的调子,却混着母亲的低语。苏振邦翻开牛皮笔记本,里面贴着十二张泛黄的地基图,每张中央都画着血月:“阴山殿在东北重启‘血池十二罐’,每罐镇着苏家女眷的生辰八字,”他指尖划过帝豪花园的标记,“包括苏瑶。”

笔记本里掉出张照片,1998年的黄皮子沟,母亲穿着道袍站在老槐树下,怀里抱着的襁褓正是我,父亲握着桃木剑站在她身侧,身后是刚立起的帝豪花园奠基碑。碑角刻着半朵胡黄仙族徽,和苏瑶五铃手链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你母亲从阴山殿带出的不止令牌,”苏振邦敲了敲我手中的青铜牌,“还有十二罐的阵图。”他突然掀开窗帘,指向别墅区深处的槐树林,“每棵槐树底下都埋着镇魂罐,包括你学校锅炉房那棵——上周你和苏瑶挖出的断发,就是柳如烟的引魂物。”

神龛上的香灰突然崩裂,胡三太爷像的虎爪正对着我眉心的红点。苏振邦压低声音,左手无名指的银戒闪过微光,戒内侧刻着“林”“苏”二字,和母亲的婚戒是一对:“血池眼的钥匙是双星印——你的马仙印,和苏瑶的苏家血脉。”

我想起引魂香危机时,苏瑶腕上浮现的并蒂莲纹,和柳如烟戏服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所以她腕内侧的泪痣,是阴山殿种的引魂印记?”

“不止是印记。”苏振邦从内袋掏出片槐树叶,叶脉里嵌着血丝般的纹路,“那是柳如烟1928年滴在婚书上的血,九十年后落在苏瑶身上。”他突然看向书房门口,“瑶瑶,别躲了,进来吧。”

苏瑶穿着毛绒拖鞋蹭进来,羽绒服口袋里露出半截诺基亚5230,屏幕还亮着我给她设的“驱鬼大师√”来电界面。她腕上的玉镯贴着五铃手链,在灯光下投出小小的胡黄仙族徽:“爸,你昨天在地下室说的‘血池灯芯’,是不是指我?”

苏振邦叹了口气,从衣柜取出件藏青道袍,袖口的紫金色血渍让我眼眶发烫——这是父亲当年穿过的,残片还在我枕头底下收着。道袍内侧绣着行小字,是母亲的笔迹:“小宇别怕,铃铛里的戏票是开门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