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我死于21世纪的IcU,再睁眼时,指尖正捻着片金箔。

雕梁画栋的镜奁前,十二岁的少女映在鎏金铜镜里,眉梢还凝着未褪的婴儿肥,鬓边却已插满累丝嵌宝的蝶形步摇。身后侍女方举着团扇替我扑粉,檀香味混着香粉气呛得人发晕——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当朝吏部尚书府的嫡次女,沈砚秋。

初醒

“二姑娘可算醒了,方才老太太还遣人来问。”侍女银杏的声音透着股子软糯,她将蜜渍金桔盏推到我面前,“您昨日落水受惊,快些用些温补的。”

我捏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原主落水的蹊跷我已知晓——前日出府踏青,长姐沈砚雪的丫鬟故意将她引至九曲桥边,桥栏新漆未干,原主避让不及跌进荷花池。若不是随从里有会水的,此刻这具身体早已泡得发胀。

铜镜里的眸光渐渐冷下来。我在现代是三甲医院的外科主刀,见过太多生死权谋,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在这深宅大院里与一群后宅妇人周旋。指尖摩挲着盏沿,忽然想起原主房里暗格里的那本《沈氏女戒》,扉页上用朱砂笔写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八个字,倒像是某种警示。

“备轿,去老太太院里请安。”我起身任由银杏替我披上织金披风,镜中少女腰间的双鱼玉佩随动作轻晃——这是原主生母留下的遗物,亦是尚书府中少有的,不带半点功利气息的物件。

请安

荣禧堂的鎏金炉正煨着百合香,老太太斜倚在拔步床上,手里拨弄着念珠。沈砚雪垂首立在一旁,月白襦裙上绣着并蒂莲,倒比平日多了分楚楚可怜。

“砚秋醒了?”老太太抬眼时,金丝眼镜滑下鼻尖,露出鹰隼般的目光,“听说你昨日在桥上胡闹,险些连累长姐落水?”

这话里藏着刀。我福了福身,袖中指甲轻轻掐进掌心:“回老太太的话,昨日桥栏湿滑,是长姐的丫鬟春桃突然推了女儿一把,女儿怕冲撞了长姐,才不慎落水。”

沈砚雪的指尖猛地攥紧裙角,面上却仍维持着温婉:“妹妹许是受惊了,春桃素来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