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小哥寻忆

吉普车碾过蜿蜒的山路，车窗外巴乃的青山绿水如泼墨画卷般展开。吴邪扶着车顶探出身子，潮湿的山风裹挟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却冲不散他眉间的忧虑。后座上，张起灵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黑金古刀的刀柄，仿佛那是唯一能让他感到安心的东西。

“天真，这地方看着邪乎。”王胖子猛踩刹车，轮胎在泥泞的土路上打滑。远处吊脚楼的轮廓若隐若现，檐角挂着的铜铃在风中摇晃，发出细碎声响。吴邪跳下车，靴子陷入泥地，他望着寨口刻满图腾的石碑，想起陈文锦留下的笔记——“巴乃是一切的起点”。

两人带着张起灵走进寨子，立刻引来村民警惕的目光。这些人穿着传统服饰，脸上的纹路和西王母宫的壁画竟有几分相似。王胖子咧嘴露出大白牙，用半生不熟的方言搭讪：“老乡，借住几日？我们是来旅游的。”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直到一个背着竹篓的姑娘出现。

“我叫云彩，你们跟我来吧。”姑娘笑容腼腆，麻花辫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带三人来到一座空置的吊脚楼，又端来热腾腾的米酒。王胖子盯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喉结滚动了一下：“妹子，这寨子有没有啥……特别的传说？”

云彩往火塘里添了把柴，火光映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老一辈说，山里有个张家古楼，住的都是长着麒麟纹身的人。”她的话让吴邪猛地抬头，张起灵也罕见地有了反应，手指紧紧攥住衣角。

当晚，一阵诡异的脚步声惊醒了吴邪。他摸黑出门，看见月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那人穿着破旧的黑衣，右肩塌陷，背影却与张起灵有七分相似。“谁？”吴邪追上去，那人却消失在竹林深处，只留下一串潮湿的脚印，混着某种腐臭的气息。

第二天，吴邪在寨子里打听“塌肩膀”的事，村民们要么闭口不言，要么神色惊恐。只有云彩偷偷告诉他：“三年前，有个考察队来过，领头的男人和你身边的小哥长得很像。他们进了山，再也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