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远出发去洛城,一晃旬日已过。
裴诗瑶母凭子贵,虽不能出赏秋阁,但因着此时肚子里的孩子心情好了很多,借着养胎要吃要喝。
厨房每天因着裴侧妃有孕胃口不好,做了吃不下再做,想吃点了、吃了又吐又再做,伺候一个侧妃就像供着十个姑奶奶,厨房被使唤的团团转。
刁难厨子不是重点,裴诗瑶的主要目的不过是在王府里刷刷存在感,否则怎么能时时提醒被殿下保护在芳林苑专心养病的王妃,自己已经有了殿下的骨肉呢?
若筠的心情的确无法平静,无论如何自我开解,都难以释怀。害死自己孩子的裴诗瑶,自己曾发誓要为未出世的孩子讨回公道,可还没机会决定怎么做,事情就到了今天的地步。
裴诗瑶的孩子过几个月就将落地,孩子是夫妻间血脉相连的纽带,无论怎么说,他们将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若筠曾经以为裴诗瑶的介入,不过是在她与元远人生的曲谱中增添了一段旋律,怎知走到今天恍然发现,原来自己才是元远生命里的过客!
若筠现在对未来已经没了可以期待的底气,每天芷茹和芷舒的劝慰也成了负担,更多时候为了逃避她们的关心,若筠宁愿去睡觉!
睡着了就不会有那么多思绪来搅扰内心的平静,可白日睡多了夜晚又会睡不着,终于,若筠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晚膳摆好了,若筠看看桌上的杯盘,拿过酒杯自己斟了一杯自酿的桂花酒。
“小姐,先喝几口汤吧,空腹喝酒伤胃,这还是您教奴婢的呢!”芷舒见若筠坐下就端起酒杯,忙递上汤碗。
看看芷舒端着的汤碗,若筠放下酒杯,接过汤喝了几口,芷茹和芷舒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
桂花酒味甜,酒劲舒缓,就着芷茹时不时为她布的菜,若筠喝了一壶也才刚有些微醺。
一连三日,若筠晚膳又要点酒,芷茹忍不住劝,
“小姐,您要喝酒可以,可先吃些东西再喝好吗?
您食量本就不大,一喝酒饭菜就吃不了几口,总这样身子会受不了的。”
“酒也是粮食酿成,我只喝一点,没关系的!”若筠写道。
“可那一壶桂花酒的量,能比两碗汤,小姐哪还有胃口装别的东西呀。”芷舒也跟着劝,若筠禁不住皱皱眉,低头不语。
小姐儿俩面面相觑,知道小姐生气了,不敢再说什么,忙着去安排晚膳。
不多时晚膳安排好了,芷舒边摆饭边唤小姐用膳,
“小姐,奴婢刚才去给您取酒,看见酒窖里的这个葡萄酒,厨房的人说,这酒香甜甘冽,喝了不撑胃。今日要不就尝尝这个?”
若筠坐到桌边,接过芷茹递过来的汤碗,看着芷舒忙着把她推荐的葡萄酒斟入酒杯。
如红玛瑙般的液体倾入晶莹剔透的琉璃月光杯泛起一丝迷人的光晕,还没喝就已经晃的人眼睛都要醉了一般。
一杯入口,喉间一丝酸涩滑过,不待那酸涩消失,若筠已把第二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若筠想起新婚时与元远第一次饮这葡萄酒的感觉,可酒汁没有记忆里的少许甘甜。
“小姐,那个,这酒不是这么喝的,先吃几口菜再慢慢喝吧!”
若筠端起第三杯时,芷茹和芷舒见小姐不动筷子只喝酒,忙夹了口菜送到小姐嘴边。
若筠眉头微蹙不厌其烦,放下酒杯看看身边的小姐儿俩,对着门口挥挥手,意思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