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八贝勒府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投下诡谲的光影。林悦跟着小厮穿过九曲回廊，心中愈发忐忑。踏入书房，八阿哥胤禩身着月白常服，正慢条斯理地研墨，檀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却难掩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阿悦姑娘果然聪慧过人。”八阿哥放下墨锭，抬眸看向她，目光如深潭般让人捉摸不透，“听闻你今日在太医院，调换了本该送来本府的药？”

林悦心头一震，面上却保持镇定，福了福身道：“回八爷的话，那药方中的朱砂用量过重，恐有不妥，奴婢只是出于医者本分。”

“医者本分？”八阿哥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踱步，“姑娘这‘本分’，倒是让人好奇。先是提醒若曦与我保持距离，如今又在太医院插手药材，不知姑娘究竟是何立场？”

林悦后背沁出冷汗，深知此刻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她咬了咬牙，沉声道：“奴婢只是不想看到若曦姑娘卷入纷争，也不愿见八爷被有心人算计。八爷党树大招风，宫中暗处多少双眼睛盯着，要材之事，难保不是有人故意设局。”

八阿哥闻言，脚步一顿，眼中闪过思索之色。就在这时，书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九阿哥胤禟匆匆而入，在八阿哥耳边低语几句。八阿哥脸色骤变，挥退众人后，看向林悦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你且回去吧，今日之事，本王会再查。”

林悦如蒙大赦，行礼退出。刚走出八贝勒府，便见一辆马车停在街角，车帘掀起，露出四阿哥胤禛冷峻的面容：“上车。”

马车内，胤禛盯着她，目光似要将她看穿：“八阿哥找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