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途,古连翘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感觉不对劲儿,转头望向傅戈,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你跟着我们上去干什么?你的职责不是在营区传递重要情报吗?”
傅戈闻言,扮了个鬼脸,企图以轻松的态度化解这份紧张:“是的呀,古副将,您发现了什么问题?”
王春河反应迅速,也道:“也是哈,古副将,自我们从关楼上匆匆撤离,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了。若南兆军已攻陷了云霄关,他们理应早已长驱直入,为何此刻在天梯之上却如此寂静,连个人影都不见?”
欧阳慈也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此处确有蹊跷。”
古连翘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傅戈身上:“说吧,傅戈,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哦,算了,你的机密不能说就不必说,我知道纪律,我也不问了。”
傅戈拔腿便是一路小跑,边跑边回头喊道:“我不能透露太多,但我能说的是,昭王此刻正在关楼上,我必须要去见他!”
听闻此言,几个人先是一愣,随即欢呼雀跃,紧紧跟上了傅戈的步伐。
当他们踏入关楼入口时,只见弓箭手们阵列整齐,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立于阵列之前,正慷慨激昂地发表讲话。从垛口缝隙漏过的金色阳光,一缕缕地洒在他的战袍上。
微风拂过,关楼上战旗猎猎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生死激战。
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转过头,哦,正是他们心心念念的昭王!
几人一阵欣喜,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
时间倒回去一个多时辰,正是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
彼时,王春河、古连翘、欧阳慈和郓锦被迫离开了关楼。
他们的心中对接下来的事件的不确定满担忧。
而与此同时,关楼对面的南兆军阵营,新来的主将齐垦上任,他改变了策略,指挥着南兆军从关楼的南角和北角同时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关楼上,原本郓锦制定的防御部署瞬间被打乱,从井然有序变得混乱不堪。
宇文越,这位只懂得下令放箭却不懂弓箭手阵型的副监军,不能应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将士们各自为阵,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御。
齐垦则利用自己刚发明的远程火炮,轰塌了关楼的南角。并随着炮火的轰鸣,他带着兵卒迅速爬上了云梯,从南角攻入了关楼。
一进关楼,齐垦便直接擒住了宇文越。
看到指挥官宇文越被擒,双方将士都停止了厮杀,战场上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宇文越膝盖一软,便跪在了地上,从之前的不可一世姿态,软成了一滩烂泥。
大冷的天,他却汗如雨下,当众给齐垦捣蒜般地磕头,已经撞破了前额,脸上是鲜红的血迹:“主将大人,饶我一条性命,我会献出你最想要的云霄关的所有布防图。”
在场的双方将士都惊讶莫名,立即投以鄙弃的目光。
有人愤怒地喊道:“士可杀不可辱,宇文越,你这个狗官,身为主将,卖主求荣,向敌军求饶,你不感到羞耻吗?”
也有人声嘶力竭地吼:“宇文越,你敢把机密卖给敌方,你不得好死,大丈夫顶天立地,你献媚敌军,还有何面目见云霄国的乡亲父老?”
齐垦冷笑一声,道:“那好啊,来人,把他押到我们的军营去!”
南兆军兵卒将宇文越拎起来,把他推到垛口前。
宇文越反身跨过垛口,战战兢兢地把脚放在了云梯上,刚下了第一级,他没站稳,又跨出第二步,意外发生了。一个不小心,便直接从四丈高的城楼上摔了下去。
随着“噗”地一声闷响,宇文越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城楼下。
关楼上对阵的双方将士、弓箭手全都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刚才还跪在地上求饶的宇文越副监军,竟然就这样阴阳两隔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关楼战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而诡异。
此时,一个兵卒跑来附在齐垦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齐垦点头,立即下令:“南兆军的兄弟们,听好了,骁骑营的昭王就要亲临战场,我们此刻兵力不济,寡不敌众,务必迅速随我撤退。”
言罢,他领着南兆军的士卒如同潮水般撤离,踏着云梯呼啦啦地下了城楼,瞬间便踪影全无。
关楼之上,只留下全都呆住了的骁骑营的将士们。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因为,他们看见了昭王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关楼的入口处,宛如一尊战神降临。
城楼上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此时,在禁闭室窗洞处目睹了全程的魏同满是疑惑,心中暗自嘀咕:这南兆军的主将可真是个神人,昭王病了那么久,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关楼之上?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