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齐垦送来了情报(2 / 2)

此时,一行四人沿着蜿蜒的天梯缓缓而下。

王春河、傅戈走在前面,古连翘与欧阳慈紧随其后。

巍峨的关楼在身后渐渐变得模糊,最终隐没在了翻滚的云层之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轮廓,如同历史的见证者,静静地守候着这片土地。

古连翘不知被何物触动,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且道:“王副将,你的拳击姿势太帅了,简直就是阿里再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魏同,简直不堪一击,真是太痛快了,总算是给大家出了口恶气。”

三人闻言,不约而同地愣住:阿里是谁?随即脑海中浮现出魏同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嘴角也不都泛起了笑意。

然而,欢乐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王春河击败魏同一事虽让人快意恩仇,但荀矩的报复之心却如阴云般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他们深知,荀矩绝不会轻易放过王春河,更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打击骁骑营威信的机会。一想到荀矩可能又要故技重施,编织罪名,三人的心情瞬间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难以呼吸。

傅戈见状,停下了脚步,神色凝重地说道:“诸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此事极为机密。”

三人闻言,纷纷停下了脚步,用一种疑惑而又紧张的眼神望着他,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傅戈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峭壁。天梯前后都没人,他们四人也像在云雾里一般。

王春河急声催促道:“傅戈,快说,别卖关子了,急死人了。”

傅戈确认四周无人后,才缓缓开口:“昨天半夜,收到了一份紧急情报。我思前想后,决定绕过荀矩,直接将情报呈给昭王。于是,我悄悄来到昭王的房间外,利用夜色掩护,轻轻撬开窗户,悄无声息地爬了进去。昭王正在熟睡,李医师和季语都不在,屋内一片寂静。我刚落地,昭王便猛然坐起,手中的匕首如闪电般甩出,直取我心脉。幸亏我反应迅速,一把接住匕首,连忙说:‘是我、是我,我是傅戈。’”

“昭王怎么说?”三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昭王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是你。’”

“捡重点讲。”王春河急不可耐地催促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焦虑。

“好。”傅戈应了一声,继续说道,“昭王仔细阅读了齐垦送来的情报后,沉声道:‘你们不必着急,宇文越的日子不多了。’这句话是不是一颗定心丸?”

“当然。简直太棒了!”王春河兴奋地挥舞着拳头,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还有呢?”欧阳慈急切地问道。

“昭王还说,”傅戈顿了一顿,“荀矩今天要提审郓锦,这是他的又一阴谋。他想通过郓锦一案,迫使你们三人签字认罪,以此坐实骁骑营将领傲气十足、不听监军调遣、战场抗命的罪名。一旦罪名成立,他便可借此大开杀戒,将所有将领一网打尽,彻底掌控骁骑营。”

古连翘觉得自己猜到了。

傅戈继续道:“昭王还嘱咐我们,从关楼上下来,到达营区后,要做好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见机行事,灵活应对,切不可死板教条。”

听傅戈说完,几人一溜小跑,进了营区。

到了大堂,静悄悄的,阳光自高窗斜斜洒落。

只见荀矩在堂上中间坐着,脸色严厉,眉头紧锁。四周站立着京城派来的那二十几个侍卫。

郓锦,这位昔日的骁勇之士,此刻却被五花大绑,狼狈地跪在地上。他的那双眼睛闪烁着不屈与愤懑的光芒。尽管被绳索束缚,却依然倔强地昂起了头,仿佛是在对这不公的命运发出无声的抗议。

三人步入大堂,放缓步伐,神情庄重。他们先是相互对视一眼,随后整齐划一地拱手行礼:“见过荀矩监军。”

荀矩抬起眼皮,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与威严,慢腾腾地道:“你们三人,将郓锦在战场上抗命的经过,详细叙述一遍。”

王春河闻言,向前迈出一步,清晰地道:“当时,敌军兵卒刚搭上梯子,企图攀爬城墙,宇文越副监军便急切询问为何还未下令射箭。郓锦守备冷静回应,言及需节约箭矢,等待最佳时机。待到敌军攀爬至城墙半腰,宇文越副监军情绪愈发激动,近乎咆哮地命令立刻放箭,声称再不动手便为时已晚。然而,郓锦身为弓箭手指挥,深知战场瞬息万变,必须全神贯注于局面变化,以求一击必中。在此期间,魏同副监军无端指责郓锦抗命。事实上,之后,郓锦守备全神贯注,指挥弓箭手成功抵御了敌军三波猛烈攻势,根本无暇顾及宇文越副监军的反复催促。故而,宇文越和魏同二位副监军将郓锦守备定性为抗命,并判处死刑,我认为实属不公,量刑过重。”

欧阳慈紧随其后,干脆利落地抱拳,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王副将所言句句属实,请荀矩监军明察秋毫,还郓锦守备一个公道。”

古连翘深知,此刻已无任何退路可言,唯有实话实说,方能挽救局面。她深吸一口气,异常坚定地道:“王副将所述皆为事实,请荀矩监军大人明鉴,以免错杀无辜,寒了将士之心。”

荀矩见三人皆替郓锦求情,脸色愈发阴沉,怒意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哼,你们真是蛇鼠一窝,身为骁骑营的高级将领,竟如此相互包庇,试问平时这样治军,又如何能让手下信服......”

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

就在这时,大堂的门“哐”地一下子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打断了荀矩的训斥。

魏同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踉跄着闯入,侍卫们试图阻拦,却被他一股蛮力挣脱。

他进门便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荀矩监军,大事不妙,南兆军已攻上关楼,将士们正在浴血奋战,请赶快派人上关楼指挥。宇文越副监军已被俘,竟当场投降,还……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敌军求饶他一命,说云霄国的一切防卫部署他都很清楚,只要饶他一命,他一定和盘托出,绝对不保留。南兆军兵卒押他下云梯,结果没站稳,失足从关楼上摔下四丈多高的城楼,当场毙命,脑浆迸裂,血染城墙,惨不忍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