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夫人话锋一转:“其实除了二房和四房,咱们陆氏族中还有几个本家也有年龄合适的孙辈,我本想着不如在族中多挑几个人选出来。
可是如果越过二房和四房在族中另选孩子,你二叔四叔他们肯定还会不依不饶,只怕又要闹了。
唉,我是不想折腾了,也没了主意,这事还是你来定吧。”
想也知道将军府如今已经今非昔比,可是破船也有三斤铁,朝廷体恤两位将军为国捐躯,在长房后继无人以后并没有收回将军府的牌匾,而且还赏赐了大量金银财物,以显示天恩浩荡。
二房四房的人早就眼热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把这个机会让族里其他人家得了去?
在他们眼里哪家的孩子过继过来就是继承了长房泼天的富贵,他们当然会抢破头。
宁老夫人:“还有你三姑母,更不会罢休了。”
喻青瓷出声安慰道:“姑母那边母亲不必忧心,再怎么说她家的孙子姓杨不姓陆,三姑母要是想分一杯羹,自有人挡在我们前面跟她理论。
再者,我刚才已经表态,来日方长,短时间内不会做决定,他们就是再着急也做不了我们的主。”
宁老夫人缓缓点头,既然儿媳妇心里有主意,那她便信她。
二房院子里,一回到屋子魏氏屏退了下人,只留下他们一家人坐下来商量。
魏氏看见二儿媳叶氏抱着惟哥儿低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在叶氏的脸上,嘴里低声骂着:
“没眼见的东西,刚才在松柏堂我说把惟哥儿过继过去,瞧你那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亲爹死了呢,我是为了谁呀?惟哥儿是你和云薄的亲儿子,把他过继过去日后有你们享不尽的泼天富贵,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
叶氏被打了一巴掌险些把怀里的惟哥儿给脱了手,惟哥儿哇地一声哭起来,叶氏急忙抱紧孩子,委屈地看一眼婆婆不敢说话,只把目光投向自己丈夫陆云薄。
却见陆云薄自顾自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轻啜,眼神丝毫不往她这边看,似乎根本听不见这边的动静。
一旁的陆云璋拧眉开口道:“母亲难道改变主意,真的要把惟哥儿过继过去?那之前我们商量的又算怎么回事?”
魏氏这才转身看向自己长子道:“说什么呢?过继的事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自然是以你为主。
不过刚才你大伯母直接把话说死了,又话赶话的说到给云起媳妇挑选嗣子的事,我怕咱们两头落空这才急忙把惟哥儿搬出来。”
二老爷也出声道:“你大伯母不过是一时硬气,长房如今没有成年男丁顶门户,万事艰难,就算给侄媳妇过继一个孩子于眼下能有什么用?
等那孩子长大成人支起门户也得多年以后,哪有直接让你过继过去来的稳当,这也是为了咱们整个将军府着想。”
魏氏:“就是,再说就算把惟哥儿过继了,到底是小孩子,长期养在别人跟前保不齐把我们这些亲爹亲祖母都忘了,就算要哄回来也得费一番功夫不是?
只是,眼下你大伯母把话都说死了,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