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称秦澜为闲散公子,韩信却不这么认为。
秦澜仅凭他传授给钟离昧的一句话,就能推断出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这样的人怎会是无所事事的公子?正因为如此,一路上他对秦澜保持关注,却未发现特别之处,这让他既疑惑又有些恐惧。
自幼修习兵法的他深知“兵者,诡道”
的道理,即用兵需变幻莫测、出奇制胜。
秦澜留给他的印象正如这句话——表面平静,实则深不可测,不显山露水,却一鸣惊人。
钟离昧没有察觉到韩信的表情变化。
他天真地以为韩信是因为紧张而找话题聊。
他坦白说:“秦澜公子还需要介绍吗?咸阳的人都知道他。”
于是开始讲述秦澜在咸阳的事情,大多是人们津津乐道的故事,尤其是那一曲‘十面埋伏’更是广为人知。
然而,在他讲述的时候,韩信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陷入了深思。
脚步声在青冈岩铺就的大殿里回荡。
咸阳宫内部,没有一棵树或一株草,只有身穿黑甲、手握长戟的士兵巡逻,他们浑身散发出的威压让人不安。
很快,秦澜来到父皇寝宫门前,正要进去时,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公子,陛下有令,没有口谕,任何人不得入内。”
随着声音落下,中车府令赵高从旁边出现。
“公子,我也不能进去通报,陛下正在和几位重臣商议要事。”
赵高低声说道,“公子请在外稍候。”
“要等多久?”
“不知道。”
虽然赵高语气谦卑,但谁都看得出他在刁难秦澜。
这显然是因为上次被秦澜责骂怀恨在心,但碍于身份,他不敢太过放肆,只是故意让秦澜在外面等。
如果皇帝怪罪下来,说没有口谕就不能进,这样既能表现忠心,又能拖延时间。
但秦澜不吃这套,冷笑一声说:“我要强行进去呢?”
赵高上前一步,挡住秦澜,“公子,请不要为难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如果你坚持要闯,那我就不得不得罪了。”
还没说完,剑圣出手了,渊虹剑如电光般穿透赵高的肩膀,鲜血飞溅。
“下次如果你再敢对秦公子无礼,就是你的头颅。”
声音冰冷,充满杀机。
气氛瞬间冻结。
剑圣收回剑,优雅地收剑入鞘。
赵高感到肩上剧痛,但很快止住了流血。
他震惊于剑圣的举动——为何他会为了秦澜对自己动手?
在场的人,包括章邯、韩信和钟离昧,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剑圣作为皇帝的贴身护卫,竟为了秦澜教训赵高,这样的事情无疑会引起朝廷内外的震动。
盖先生究竟为何如此对待秦澜,甘愿冒犯罗网之首也在所不惜,只为了保他无虞。
众人皆疑惑,剑圣本可置身事外,却执意介入,看来他的态度已昭然若揭。
此刻,剑圣见赵高迟疑不定,冷冷喝道:“你还在发什么呆?还不快去通报!”
赵高面对剑圣的威压,心中满是畏惧。
剑圣可是鬼谷传人的身份,号称剑圣,绝非虚名。
他连忙拱手行礼,“是,属下即刻前去禀报,请稍候。”
转身之际,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恨,显然是对剑圣起了杀意。
然而,他今日的行动,正是他迅速走向死亡的诱因。
秦澜眯着眼,面容冷峻,心中暗忖:“罗网之首,看来也不过如此。”
以秦澜的性情,绝不会让赵高轻易死去,他会让他尝尽折磨,在绝望中挣扎。
随后,赵高走出殿外,主动让出通道,“陛下有旨,命公子嬴秦澜与剑圣入内议事,其余人等在外等候。”
“遵旨。”
“遵旨。”
章邯、钟离昧、韩信躬身应答。
秦澜与剑圣先行步入殿内,赵高则立于门外,缓缓关闭殿门。
显然,他并无资格入内。
……
寝宫之内,始皇嬴政喜形于色,跪坐在毛毯上,面前摆着一张小桌,桌上放着奏折与一封展开的信轴。
信轴上以朱砂标注了一个“急”
字,表明此事十万火急。
此外,殿内还有五位开国重臣:左相李斯、右相王绾、上卿蒙毅、尉缭以及王翦之子王贲。
秦澜缓步而至,五位重臣见状,忙起身行礼,“李斯拜见公子。”
“王绾拜见公子。”
秦澜微微点头回应。
五位重臣跪坐下来后,他注意到父皇的神情与那信轴,立刻明了。
匈奴被灭的消息想必已经传到宫中,并让父皇焦虑不已,因此紧急召集重臣商议。
从当前情况看,五位重臣尚未得知此事。
会议刚开始,秦澜正好赶到。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孩儿嬴秦澜拜见父皇。”
“剑圣拜见陛下,幸不负托,平安将公子带回。”
剑圣随声附和。
始皇点头示意。
“澜儿、盖先生,你们先坐下,待朕与众位重臣商议边境急报后,再与你们详谈。”
“是,父皇。”
“谨遵圣命。”
秦澜与剑圣分别落座,转身跪在毡垫上,专注倾听始皇与重臣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