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岱忍不住将酒席上的吃食一并吐出,使得这里的环境更加臭不可闻。
那女子见状,似乎有些慌乱:“不喜欢吗?那我给你换一个。”
言罢,她迅速转身跑去。
从那敏捷的身影中,看出即便身处黑暗,她也对这牢房的布局了如指掌,徐南岱不难推测,她已在此处囚禁了许久。
不一会儿,那女子又从角落端来了另一样东西,再次递向徐南岱。
徐南岱嗅到了食物高度腐败的气味,连忙后退,这个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留。
自打那女子发现徐南岱后,便如获至宝般,双手紧紧抓着栅栏,站在那里殷切地望着她。
徐南岱与那名女子对峙良久,确认她除了外表吓人并无其他威胁后,便找了个最远的位置坐下休息并思考对策。
湿透的衣服让徐南岱感到阵阵寒意,她不禁颤抖起来,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已难以支撑太久。
果然,她很快就发起了烧,不得不躺在甘草堆中,听着那疯女人自言自语。
那个面容憔悴、头发散乱的疯女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仿佛要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懑与哀怨统统倾诉出来。
她用颤抖而沙哑的声音,痛斥着这个世界的种种不公,讲述着自己在那滚滚红尘、纷纷扰扰的俗世之中所遭受的累累伤痕。
曾经,在点大蜡烛当晚,当烛光点亮整个房间时,命运却无情地向她伸出了魔爪。
那个奇丑无比的五旬老汉是她的客官,面对如此屈辱和不堪,她拼死反抗,最终在绝望中拿起手边的利器,狠狠地刺向了那个老汉。
自那一刻起,她便被囚禁在了这间昏暗潮湿的囚室里。
此刻,她时而声嘶力竭地讲述着自己的遭遇,时而又像夜莺一般唱起凄婉动人的歌谣。
那婉转悠扬的嗓音,犹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给这片原本死寂沉沉的空间带来了一丝生机与活力。
尽管她已经陷入疯狂,但每当她开口歌唱时,人们还是能够感受到她内心深处未曾磨灭的对自由和美好的向往。
只可惜,由于她的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时常处于癫狂的边缘,所以从她口中吐露出来的大多都是些语无伦次的话语,真正有价值的线索和信息少之又少。
徐南岱双臂枕在头下,借着发烧带来的困意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放着过去的经历。
她曾梦寐以求的事业与理想,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对天体物理探索的好奇心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现。
越早公布一些惊世骇俗的理论,越能够推动人类思想的进步。
她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心中暗暗立下誓言,如果此番顺利逃脱,必定要竭尽全力建设大庸。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徐南岱被高烧折磨得如坠云雾,早已感觉不到饥饿的侵袭,但那干涸得如同龟裂土地的嘴唇,却如久旱逢甘霖般渴望着水分的滋润。
就在她即将陷入昏迷的一刹那,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双脚,紧接着,那双脚的主人蹲下身来仔细查看她的状况。
金木的脸在提灯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映入眼帘,他一把将她抱起。
他在徐南岱耳畔轻声问道:“知错了吗?”徐南岱见目的已达,便不再抵抗,缓缓点头,靠在他胸前。此时,疯女人哭喊着不要带走她,但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徐南岱抬眼与金木对视,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用意。她轻咬下唇,感激他对自己手下留情。金木见状,加快脚步将她带回别苑。
回到别苑后,下人解开徐南岱的脚链,伺候她沐浴更衣。
用过粥后,她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金木推开门走到床榻边,细心地为徐南岱脚踝上磨出的水泡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