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正俯在玉娘耳边轻轻低语,玉娘听闻立即转头看向徐南岱。
徐南岱知道自己之前的举动被意欢姑娘察觉,她这是还了人情给她。
正所谓瞌睡的时候,有人递枕头,她刚想退下,便被玉娘叫住。
“跟我来。”
于是徐南岱同玉娘一起撇下金木,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独留他自己在那照顾病患,他向徐南岱的背影,投过去深深地埋怨。
半晌,徐南岱便被带到春苑的一间房间,里面已经三三两两坐了几位正在妆发的花魁。
瞧见徐南岱这身打扮,便想起来刚刚那个十分抢镜的舞蹈,许是等的无聊,立即有人对她冷嘲热讽。
“呦,这不是刚刚那名小舞姬么,这下子你是出名了,别忘了给姐姐们留口饭吃。”
徐南岱并不理会她这番嘟嘟囔囔的刻薄之语,见送她来的侍女已经退下。
她立即向内走至窗边,状似无意的打量窗外周遭的景致。
“妹妹到这里来,只是混口饭吃。姐姐们尽管吃肉,我能喝口汤便已知足。”
徐南岱懂得要将自己放到低处,她无心争抢,不想逞口舌之快。
“瞧你倒是一个会说话的。”
一位紫衣丽人,已经率先画好妆面,侍女正在给她做头发。
徐南岱也透过窗户,看到铜桂的女孩穿过花厅,走回北面的琼楼,她们短暂的放风结束了。
“几位姐姐,我想小解,请问茅厕在哪里?”
徐南岱不合时宜的说出这些屎尿屁,果然刚刚还对她讽刺挖苦的几人,顿时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倒是有一位负责妆发的女使好心提醒,姑娘您得到院外西南角,单有一处净房。
后来徐南岱才知道,这里每一层均有一处净房,不过只有开席之后,花魁们才可以使用,剩下时间,只能到外面的净房去。
不过眼下徐南岱又不是真的要去茅厕,自屋内出来,大家也并未对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存有怀疑。
她沿着走廊向下探,楼梯上空挂着一长串灯笼。
徐南岱仍旧贼心不死,试图去接近那名男子,却发现二层帷幔里的贵客均已不在。
徐南岱拦了一名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小侍女,便出声询问。
“刚刚这里的客人呢?”
小侍女上下打量一眼徐南岱,发现是这里的小主,这才答复。
“贵客们回房休息了。”
“房间在哪里?”
小侍女也知道这里的女人,都想往上爬。
“这我不能告诉你。”
徐南岱也不纠缠,这里能够休息的地方,只剩下这栋建筑后方的客房。
她穿过一楼大堂的“桃树林”,朝着后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