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岱薄唇微启,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任何声响。
沈杙也注意到了这一异样:“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啊……”
徐南岱再次尝试开口,仍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杙见状立刻大声喝道:“来人!”
许是沈杙喊得太大声,守在外面的仆从,赶紧跑了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这才请御医来!”沈杙沉声急道。
“是!”下人应了一声后,匆匆离去。
原本不便声张,毕竟那道“天梯”过于扎眼,此时生病,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故此沈杙只找了庄子附近的大夫,那人并不认识徐南岱,周围关系简单,多是庄户也传不多远。
此时出了这样的急症,沈杙倒是后悔没一早请御医前来诊治。
不一会儿太医院章御医便闻讯赶来,他看见帐中躺着的是位姑娘,也未多言其他,仅隔着纱帐为徐南岱诊脉。
结束后他抬眼看了一眼沈杙,二人退到外间掩上房门单独叙话。
“这位姑娘是急火攻心导致的肝郁暴瘖,肝气郁结,气滞痰凝,阻滞喉窍,声户开合不利,耗损阴血,总之是心肝失养气机不利。
按照我开的方子,加以调理,后续再观察情况吧。”御医详细地解释道。
“好,有劳了。”沈杙轻声道谢。
“大人不必客气。”章御医客气地回应。
此时原本已经睡下的永和,也闻讯匆匆赶来,跟着御医一并去抓药了。
沈杙这才回了房里,发现徐南岱仍旧保持着刚刚他离去时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走上前,撩开帐帘重新挂好。
再次坐到她旁边,轻轻地掖了掖她的被角。
这时徐南岱才转过头来,泪光盈盈地盯着沈杙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倾诉出来。
沈杙一把揽过来轻拍着她的背,任由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徐南岱抓着他的衣角,在这一刻他仿佛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御医说你只是急火攻心,几副汤药下去,便能好了。不过你失声的事情不便声张……”
沈杙没有说完,徐南岱便已经懂了。
古代封建迷信,自己刚刚放了烟花“天梯”,这个时候若得了失声这样的怪病,传出去可是大忌,性命堪忧。
保险起见,这几日到林府拜会的客人,沈杙让林栋才对外只说偶感风寒。
毕竟少女之躯,一冻冻了一整天,得了风寒这样的小病上算常见。
外加徐南岱之前火场救人,破获奇案之后,原本的病也都没大好,得了这样的小毛病不足为奇。
只是万万要保守住失声的秘密,在此期间抓紧休养。因此,北戎之行,必须如约进行,不得推迟。
可是这样的状态下,徐南岱能坚持住吗?沈杙突然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