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饭量不大,酒却喝了不少。人人都围过来给她敬酒,她便一杯接一杯地喝。
早已准备好的打赏,让张生分发给了府里的下人,大伙纷纷言谢。
姜尘不算府里人,徐南岱单独给了他和祖母各一份,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酒席撤去后,众人为了今晚守岁,暂去休息,徐南岱也索性睡了午觉。
醒来后,下人们复又热了菜,新包了饺子,围在正堂守岁。
徐南岱觉得心中发闷,独自一人披着斗篷来到院子里散步。
她抬头望向天上的明月,天空中飘着雪粒,逗留在廊下,没有回去的意思。
明明那么多人都在身边,她却突然感觉到一种难言的寂寞。
她必须承认自己缺乏安全感,总有一种身后就是万丈悬崖的恐惧感。
画面回到穿越前,每年除夕这夜的酒会,李恻都会在这一天牵着她的手共舞。
不知何时,沈杙出现在她身后,徐南岱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走到她身侧站定:“刚到不久。”
“为什么没在国公府守岁?”
沈杙低语:“想你。”
徐南岱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刚刚说什么?”
沈杙转过来直视她的眼睛:“我说想你。”
徐南岱笑着摇头:“撒谎。”
“你不相信?”
“傻子才信。”
沈杙见她已有些微醺:“那要我怎样证明?”
徐南岱爽快道:“你陪我跳支舞吧。”
“跳舞?”
“跳不好也没关系,我带着你。”
徐南岱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那经典的旋律。
她曾对李恻说:“婚礼上,我想跳《闻香识女人》里的探戈。”
“好啊。那一定很美……”
徐南岱的耳中仿佛回响起那段音乐,她一点点滑动足尖,绣鞋上粘上了雪粒也毫不在意。
她轻轻垫步,旋转侧身,在试探间拉近了与他的距离。双手攀上沈杙的胸前,伸向他的脖颈,复又向下一滑,她已绕到他的背后,沈杙扭头刚想伸手够她。
随着音乐的逐渐激昂,徐南岱一推一拉,带着他大跨步地前进、抬腿、旋转。他们的身体交织在一起,他仿佛也听到了那动人的旋律。
他一步步游走,像是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在乐声转回轻柔的大调时,他们交错步间,耳鬓厮磨,缠绵滑步。徐南岱笑靥如花,眼神中互诉衷肠,仿佛看到了李恻的身影。
随着音乐的旋律再度昂扬澎湃,她欢笑着翩然起舞,旋转着一圈又一圈,滑步轻盈,拧身灵动,骤停利落,亮相惊艳。
她轻轻抬头,目光温柔地望向沈杙,将刚刚从舞衣上拆下的精致腰带,缓缓绕过他的脖颈,轻轻向下拉低。
然而,就在双唇即将轻触的刹那,徐南岱却突然松开了手,脸颊微侧,巧妙地躲开了这一抹温柔,使得这未完的曲终究未能圆满成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