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岱但笑不语。
周青麟继而问到:“还不知道姑娘名姓?”
“哦,抱歉。林萧悠,老家也在南方,现随家父到任,才在京城落脚。”
“家父是?”
“家父是大理寺案呈。”
“那我知道姑娘喜欢这出戏的原因了。”
二人相视而笑。
菜上齐了,徐南岱也不扭捏,饿了半日自当大快朵颐。
“周公子,你觉得这戏文写的好不好?”
“姑娘看呢?”
“我觉得稍微欠点意思。”
周青麟轻笑:“姑娘觉得这戏文差在哪儿呢?”
“差在没抓到凶手,看得人干着急。”
周青麟哈哈大笑:“那姑娘觉得凶手是什么样的人?”
徐南岱放下手中的竹筷,缓缓抬头,眼里擎着认真:“凶手自命不凡,在某种程度上是个天才。”
“那姑娘觉得他会成功吗?”
徐南岱眼珠一转,倾身上前,垂头低语。
周青麟干脆凑近了,把耳朵对着徐南岱。
她便闻见他身上有淡淡皂角香。
“成不成功为时尚早,我倒是觉得凶手会在茶楼同我们一道听戏。”
周青麟转过头来,用视线描摹徐南岱。
“不会吧,林姑娘怎么会有这样大胆的想法?”
“直觉。凶手杀人,连杀人凶器都是现场就地取材,可见极其自负?
而他之所以会跑来听,则是追求刺激,就像回到案发现场,身临其境获得快感。”
“哦。那凶手的胆子也太大了,他不怕暴露自己吗?”
徐南岱用嫌弃的目光看向他:“凶手杀人都不害怕,听戏反倒害怕了?”
周青麟觉得有趣,握拳轻咳,掩饰笑意。
“姑娘这些推断,跟令尊说过吗?”
徐南岱摇头:“没有,他才不会相信呢。他只会说,要是看个戏都能把案子破了,还要他们做什么。”
周青麟又给徐楠带重新斟了一杯茶,斟完茶又调整了把手的位置,使他朝着自己。
“那姑娘说说,凶手为什么会专挑这些女子下手?”
徐南岱摇摇头:“那我怎能知道,我又没见过他,要是见了说不定就能猜到。”
她状似无意:“对了,公子是一个人上京的吗?”
周青麟摇头:“还有家母。”
“您母亲一定非常疼爱你。”
“哦?姑娘从何看出?”
“寻常男子不会留意到用饭的时候,将袖子卷上去这样的小细节。一定是您幼年之时起,您母亲就这样教导的,经年累月就成了下意识习惯。”
“看来这顿饭我请对了,今日真是遇到知音。”
“不敢当。”
“周某还有一问。”
“公子请讲。”
周青麟的眼神,骤然射向徐南岱:“姑娘觉得我像凶手吗?”
她摇了摇头:“那公子要是凶手会杀我吗?”
周青麟突然哈哈大笑:“姑娘真是太有意思了。”
二人用完饭,在门口告别。
“姑娘留步吧。”
徐南岱牵起唇角:“公子猜到了?”
周青麟故意逗她:“你怎知我猜到了?”
徐南岱淡定回道:“进门的时候。”
周青麟笑了笑,没有接续这个话题。略一拱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