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景阳宫，雨已经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我深吸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气，心中的郁结似乎也散了不少。

\"娘娘，\"魏丑夫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侧，低声道，\"鳌拜那边有动静了。\"

\"说。\"

\"他秘密联络了几位蒙古王公，似乎要借太后与多尔衮的谣言做文章。\"魏丑夫的声音更低了，\"还有...他好像在查先帝驾崩的真相。\"

我心头一凛。鳌拜这是要动摇国本啊！先帝死因若有蹊跷，必然牵连到孝庄太后，甚至...福临的皇位合法性。

\"继续盯着，别打草惊蛇。\"我沉声吩咐，\"尤其是他与朝中大臣的往来，一字不漏地记下来。\"

魏丑夫领命而去。我站在回廊下，望着远处慈宁宫的轮廓，心中思绪万千。孝庄太后的病情每况愈下，若此时再受谣言刺激...

\"娘娘，回宫吗？\"蔷薇轻声问。

我摇摇头：\"去慈宁宫看看太后。\"

轿子缓缓向慈宁宫行去。路过御花园时，我看到祥妃独自站在亭子里，望着满园秋色出神。这位鳌拜的外甥女，自从与舅舅断绝关系后，一直深居简出，倒是难得清醒的人。

\"停轿。\"我吩咐道，\"本宫去和祥妃说几句话。\"

祥妃见是我，连忙行礼。我扶起她，发现她比上次见面又消瘦了不少。

\"妹妹不必多礼。\"我柔声道，\"近日可好？\"

祥妃苦笑：\"多谢娘娘关心。臣妾...无颜见人。\"

我明白她的苦衷——夹在舅舅与后宫之间，左右不是人。

\"本宫知道你和鳌拜断绝关系的事了。\"我直截了当地说，\"你很勇敢。\"

祥妃惊讶地抬头，眼中泛起泪光：\"娘娘不怪臣妾？\"

\"为何要怪？\"我轻笑，\"你是你，鳌拜是鳌拜。本宫向来恩怨分明。\"

祥妃突然跪下：\"娘娘，臣妾有要事相告。\"

我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舅舅...鳌拜他...\"祥妃的声音颤抖着，\"他在查先帝死因，还找人仿造了几封多尔衮与太后的'情书'，打算在太后...之后公之于众。\"

我倒吸一口冷气。鳌拜这是要死后都不让太后安宁啊！

\"你可有证据？\"

祥妃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舅舅府上师爷的供词，臣妾花重金买通的。\"

我接过信，迅速浏览一遍，心中已有计较：\"你做得很好。此事本宫会处理，你安心便是。\"

离开御花园，我立刻吩咐魏丑夫：\"去查查鳌拜府上的师爷，控制起来，别让他有机会通风报信。\"

慈宁宫比往日更加寂静。太后躺在床榻上，面色灰败，见到我来，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皇贵妃来了...\"

我跪在榻前，握住她枯瘦的手：\"太后，臣妾有要事禀报。\"

听完我的叙述，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随即又归于平静：\"哀家知道了。\"她艰难地从枕下取出一枚玉佩，\"把这个交给皇上，他自会明白。\"

我郑重地接过玉佩，只见上面刻着\"天命所归\"四个小字，背面是满文。

\"还有...\"太后喘了口气，\"小心佟佳氏。她与鳌拜的关系，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我心头一震：\"太后的意思是...\"

\"她不仅是鳌拜的棋子...\"太后闭上眼睛，\"更是他的亲生女儿。\"

这个惊天秘密震得我半晌说不出话来。难怪鳌拜如此处心积虑地为佟妃铺路，甚至不惜在安神香中做手脚...

\"臣妾明白了。\"我深吸一口气，\"太后安心养病，一切有臣妾和皇上。\"

太后微微点头，似乎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我轻手轻脚地退出内室，心中已有了全盘计划。

鳌拜，佟佳氏，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本宫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