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字字凿凿。
每个字都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林如珍的肩头。
她黑眸深沉,静静等待女人的回应。
家属听错消息无关紧要。
但倘若是营队里的人传错了消息,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重则记过一次,轻则也要写检讨挨批评。
林军医确定要为当事人正名吗?
林如珍当然明白这其中利害关系,她咬咬唇:“消息又不是我通知的,阮同志何必一直针对我?”
阮青雉双手环在身前,眼尾眯了眯:“那林军医为什么一直站在这?”
林如珍扬起下巴:“我和战梧是战友,来探望战友不行吗?”
阮青雉指了指门口,冷冷道:“病人需要休息,谢绝探望,林军医请回吧。”
林如珍低吼:“阮青雉!”
阮青雉食指抵在唇边,不耐烦地嘘了一声,低声警告:
“安——静!”
林如珍气得想发疯。
她咬牙切齿:“你没资格赶我走!”
“我是他爱人,你说我有没有资格?”阮青雉抬手将散在颊边的碎发拢在耳后,喃喃道:“原来真的有人直肠通到大脑啊。”
旁边插不上嘴的李看山赶紧站在两人中间。
“嫂子嫂子……”
“那天从战区送来很多伤员,场面有些混乱,通知家属的时候可能出现了疏漏,至于你说的那个没了一条腿的战友,我认识…”
李看山语气里染上沉痛:“嫂子,是沈副营长救了我们十几个人的命,他自己却被炮弹伤成这样,以后很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嫂子,对不起,是我们害了沈副营长。”
小伙子垂着头,红着眼低声哽咽:“真的对不起……”
阮青雉心里很平静,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不用说对不起,他是你们的副营长,在他倒下的那一刻,看见你们都还活着,他一定是笑着的。”
“你放心,你们副营长福大命大,有嫂子在,他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阮青雉坐在床边,三根如白玉的手指搭在沈战梧手腕内侧,指腹依次施压,仔细感受男人的脉象。
林如珍也找了个位置坐下,见阮青雉的举动。
她嘲讽道:“哼,装模作样!”
然后她仰头对李看山说:“看山,你不用难过,我已经通知我伯伯赶来盛阳了,他是脑科教授,一定会治好你们沈副营长的。”
这时,阮青雉抬起头,沉声道:“我可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