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裴墨染派了府医去医治柳梦妍,听说人没死,便继续查阅卷宗。
而柳梦妍没等来裴墨染,心急如焚,一晚上都没敢阖眼。
……
很快,太后跟清河公主便回京了。
晌午,清河公主跟裴墨染来了肃王府。
花厅中,云清婳带着众人等候良久。
柳梦妍看见裴墨染,当即抱着何长流的牌位,冲了出来。
她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王爷、公主,求您给妾身做主啊!”
柳梦妍的脸上毫无血色,说话时气若游丝,仿佛病入膏肓。
清河公主捂着口鼻,嫌弃地后退一步,“晦气!”
柳梦妍被骂,委屈得眼泪汪汪,她额前散落一缕头发,挑了个最美的角度从下往上望着裴墨染。
“求王爷给妾身主持公道!”她的语气娇媚中带着病态的柔弱,让人不禁心疼。
裴墨染看着何长流的牌位,心中染上了悲戚、怜悯的情绪。
清河公主鄙夷不已,“把头发散着作甚?勾栏做派!”
闻言,后面的云清婳险些笑喷。
“何事?”裴墨染沉声问。
“昨日,云侧妃把狗弄丢了,她莫名其妙怀疑是妾身杀了狗,居然捅了妾身。”她捂着腹部,她的伤口隐隐作痛,脸上泌出了冷汗。
“狗丢了?现在找到没有?云清婳,你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清河公主急了。
“住口!你急什么?”裴墨染的话犹如一巴掌,又冷又硬地甩了出去。
“……”清河心中还是很惧怕这位满身杀气的皇兄的,她缩了缩脖子。
柳梦妍磕头,“还请王爷、公主为我做主!云侧妃好狠的心,她看起来明明这般斯文,没成想却险些要了我的命。”
裴墨染自然不相信云清婳会做出这么疯狂、暴戾的蠢事。
他抿着唇,思潮翻涌。
飞霜怒道:“柳梦妍,主子为何要捅你?你说这话,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因为云侧妃怀疑我杀了她的爱犬,我只是一介弱女子,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会杀狗?”柳梦妍抽泣时肩膀一耸一耸的,仿佛风一吹就倒了。
云清婳的眼神耐人寻味起来,她叹了口气,“丢的,可不是我的,而是清河公主的!我的狗好好的,我为何要捅你?”
“!!!”
柳梦妍的瞳孔瞬间放大。
一股寒意从四肢百骸传来,她的头皮发麻,背后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这个局,不在她的控制之中了。
她或许中计了?
原来云清婳昨日的慌乱是装的?!
“什么?雪团?”清河公主的眼中霎时蓄满了眼泪,她激动地尖叫,“雪团呢?云清婳,你找到没有?你把我的雪团弄哪儿去了?”
“你若是找不到,我就跟父皇说!”
裴墨染的眼神冷冷一瞥,清河公主才噤了声。
云清婳长叹一声,表情沉重,“妾身已经查到了凶手,那便是柳梦妍!我昨日亲眼看见柳梦妍吃了狗肉。”
“你胡说!你冤枉我!”柳梦妍激动地指着她。
“云清婳,你休想糊弄我!别想随便找个人顶罪!”清河公主不停地流泪。
云清婳的表情很淡定,“妾身有证人!”
她在柳梦妍身边安插了很多人。
昨日柳梦妍一出府,就有人暗中跟着。
只要稍加引导,自然会有百姓看见。
随后,几个百姓被管家带了上来。
一个老妪跪下道:“昨日我在巷子里,亲眼看见她杀了一条白色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