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染语塞。
的确,自从蛮蛮嫁进门,每次遇事,他都会怀疑她。
可是性情使然,他也没办法。
哪怕是赵婉宁,他也会心存疑虑。
“蛮蛮,本王日后一定不把你往坏处想。你光明磊落,本王是知道的,可战场上的尔虞我诈太多,本王一时改不过来。”裴墨染的姿态放得很低,半真半假地说着。
实则,他并不准备改,也不想改,保持警觉是好事。
然而,裴墨染自己都没发现,他对云清婳的紧张程度,生怕被她误会。
这怎么不算一种驯服呢?
云清婳见好就收,她吸吸鼻子,“下次您若是再冤枉我,我一个字都不会解释,我心寒了,就再也不理您了。”
“好,本王下次一定信蛮蛮。”裴墨染的心情顿时大好。
他其实很反感女人恃宠而骄、矫揉造作、哭哭唧唧。
可面对蛮蛮,他不怕她闹,就怕她憋在心里,不断跟他生分。
“蛮蛮,你心中可有本王?”他想知道答案。
幼年阴影孕育出裴墨染扭曲的内心,他内心深处,有执念在叫嚣——他渴望被爱。
蛮蛮总是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就连赵婉宁那样高傲的人,都会向他表明心迹。
可蛮蛮从来没有。
他想要一个答案。
如果得到了,他会很高兴,会更疼爱她。
云清婳挑眉,她知道裴墨染缺爱。
裴墨染渴望得到真心,渴望被全心全意地爱着。
可现在赵婉宁已经让他失望了,已经被踢出局了,她如今才是世上唯一符合要求的人。
但她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裴墨染就会肆无忌惮,不再珍惜她。
“蛮蛮……”裴墨染的双眸晶亮,等待着她的回答。
云清婳不给回应,她主动伸出纤细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献上香吻。
裴墨染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激涌、叫嚣。
二人缱绻的缠吻,他搂着她,将人固定在怀中极尽欢愉。
浴桶中水花阵阵,鱼水之欢,缠绵悱恻。
这羞红了门外婢女的脸。
……
裴墨染随意用外袍包裹着云清婳,将她轻轻放在榻上。
云清婳羞涩地钻进锦衾中,她催促道:“夫君,把亵衣拿来。”
他曲腿上榻,将纱帐放下,双臂撑在她脸侧,“本王还没好。”
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行!方才已经……”
“方才本王怕水凉了,冻着你,都没动真格。”他隔着被褥搂着她,舒心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这股似有似无的香气让他心旷神怡。
“妾身还在喝药呢。”她糯糯地说。
裴墨染想到她昨日受到了惊吓,他心中的情欲尽数压下,轻拍了拍她的背,“本王陪你睡,别怕了,日后要出门,本王也可陪你。”
她努努嘴,“妾身可以出门吗?您不是罚妾身禁足吗?”
“本王何时罚你禁足了?哪个混账说的?”裴墨染登时火了。
云清婳扬起下巴,哼了一声,“您再想想呢?”
裴墨染福至心灵,顿时有些尴尬,“哪有把夫妻间吵嘴的气话当真的?又是王妃做的?”
她不语,小脸露出一丝委屈。
“不必当真,本王明日会跟她说。”裴墨染感到心累。
他还真以为婉宁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