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我才不要,夫君一身酒气,别把我跟孩子熏坏了。”
他忍不住笑了。
赵婉宁像一条吐信子的毒蛇,眼神阴狠。
贱人是心虚了吗?
所以急着回府,不敢让赵太医把脉?
……
云清婳来到了湖边,她抓了把鱼食丢进湖中,锦鲤纷纷争食。
此时,宫人都在宴厅伺候,湖边没什么人。
“云妹妹为何不敢让赵太医看诊?”
赵婉宁的声音倏地从背后传来。
云清婳的身子一晃,她拍拍胸口,“王妃,您突然说话,吓到妾身了。”
这些小动作,在赵婉宁看来都是心虚的表现。
“走吧!今日的太医,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赵婉宁的柳眉高挑,一把抓住她的手。
云清婳身上的黄丹色,跟红色实在太像了!
这如同烈火,燃烧着赵婉宁的理智。
云清婳拼命挣扎,小脸涨得通红,“王妃!妾身累了,改日再看也不迟!”
“呵……”赵婉宁加大力气,嘲讽着,“现在知道怕了?不过是假孕,都敢穿着红色,向我示威!来日若是真怀孕了,还不得杀了我?”
“妾身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这身衣裙是夫君准许妾身穿的。您放手!放手!”云清婳的眼里,眼泪在打滚。
赵婉宁的怒火熊熊燃烧,“云清婳,你越害怕,我越兴奋!趁着皇上还在,你必须要跟我走!”
“我不会跟你去的!”
可赵婉宁的力气比云清婳的大,她轻易就将纸片般单薄的人拽走。
这边的动静引得许多太监、宫女的注意。
突然,云清婳的腹部传来一阵绞痛,一股热流直下。
她暗暗一笑。
啧,生理期来了呢!
“王妃,你松开我!”云清婳故意用指甲狠狠抠她的手背。
手上的皮肉都被抠破、流血。
赵婉宁吃痛,狠狠一甩,“贱人!你果然心虚了!”
云清婳离湖水有一段距离。
可她故意连连后退,一头朝后栽了进去。
“啊——”
“救命、救命啊——”
紧接着,几个太监、宫女跳进了湖水中。
赵婉宁抱臂,她在岸上冷笑,“假孕也就罢了,难道还能假装流产不成?”
湖边的声响很快惊动了宴厅。
紧接着,裴墨染、裴云澈闻风冲了出来。
“蛮蛮!蛮蛮!”裴墨染疯了一般朝湖边跑去。
裴云澈的速度也不亚于他,双眼通红,“蛮蛮……”
太监很快就把云清婳捞了上来,她冻得嘴唇乌紫,瘫倒在地上。
“蛮蛮……”
裴墨染慌张地脱下外袍,包裹住她冰凉的身子,他咆哮道:“都愣着干什么?宣太医!宣太医!”
“王妃,王妃……”她小声说完,就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裴墨染扭头,恶狠狠地瞪着赵婉宁。
赵婉宁正欲辩解,可再次看到云清婳时,她的瞳孔地震。
随后宫女的尖叫声响起,啊——
“血,有血……”
“云侧妃,云侧妃的孩子……”
裴墨染定睛一看,云清婳的衣裙上有一团血渍正在不断晕开、扩散……
裴云澈的眸子涣散,像是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赵婉宁!孩子倘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必不会放过你!”裴墨染咬牙切齿地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