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荀矩的北疆之行计划泡汤(1 / 2)

此言一出,大堂内所有人皆是一震,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王春河、古连翘、欧阳慈以及站在一旁的傅戈,心中皆是一片愕然,没想到局面竟会如此急转直下。

而监军荀矩只觉一阵厌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怒喝道:“魏同,你慌什么?看你成何体统!宇文越摔死也就罢了,你身为副监军,不在关楼上指挥作战,却打着传达信息的幌子私自逃离战场,让骁骑营群龙无首,你可知罪?”

荀矩提起私自逃离战场,这让魏同哭诉得更加伤心,几乎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

他抽抽嗒嗒地道:“禀报荀矩监军,不是我为自己辩护,而是您有所不知,不明究里。我与王春河因私怨争斗,被宇文越副监军当众撤了职,如今的我现在什么也不是,就一白丁,无职无权的,你让我怎么去指挥。就是去指挥,人家也不听我的呀。宇文越太想把指挥权抓在他的手里了,就借了打架这个事由,把我关入禁闭室,好任他一人独断专行。荀矩监军啊,一进禁闭室,那看守就拼命打我,一边打还一边念叨,说宇文越副监军吩咐了,今天不把我打死,晚上就是他的死期。你说我冤不冤啊。要不是我趁着看守不注意,一头撞过去,把看守撞得翻了白眼,我也就被打死了,再也见不到大人您了。我是冒死跑出来给监军大人您送信的啊!”

魏同哭得声泪俱下,肝胆欲裂。让大堂里的将领和侍卫们不寒而栗。这宇文越也简直是蛇蝎心肠,为了权力极尽其卑劣的手段。

荀矩气得浑身簌簌发抖,他知道宇文越利欲熏心,做事不计后果,但没想到的是,他竟如此荒唐歹毒,连一个阵营的魏同也要加害,最可恶的是,已经将战局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宇文越之死,是罪有应得,但这场战役失败的重大责任,却要他来背负,作为北疆战局的负责人,他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他将成为云霄国的千古罪人,背负难以推卸的罪责。

荀矩越想越害怕。

堂下,魏同还没有喘匀气,东倒西歪地再次跪伏在地,声音近乎哀求:“荀矩监军,事不宜迟,请立即恢复王春河等人的职务,再晚就来不及了。若关楼上的守军支撑不住,南兆军将长驱直入,云霄国危矣!此等误国之罪,皇上治罪下来,即便是将我等碎尸万段,也难以弥补啊!求您了,快做决定吧!”

事情的发展,在刹那间风云突变,犹如过山车般,反转又反转,最终竟然演变成了这般模样,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瞠目结舌,完全不知所措。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令人难以置信。

到了这千钧一发之际,荀矩依然犹豫不决,他紧锁的眉头透露出内心的挣扎与矛盾。

尽管局势紧迫,他仍旧不愿轻易启用骁骑营的将士,而是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那些从京城随他而来的侍卫。他们身着铠甲,身姿挺拔,正在大堂执行着护卫任务,威严而不可侵犯。

这些侍卫显然已经洞悉了荀矩的意图,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然而,这关乎国家安危、社稷存亡的重大决定,绝非儿戏。误国的责任太过沉重,没有人敢贸然而轻易地承担这份责任。

尽管侍卫们与骁骑营的将士之间存在着种种矛盾与不和,但在此刻,他们却都表现出了难得的默契与团结。他们深知,个人的恩怨与国家的利益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

因此,在荀矩还未将话说出口之前,他们便不约而同地向前迈出了一步,齐声高呼:“荀矩监军,请您三思而后行!只有保住关楼,才能保住云霄国的安宁!为了云霄国的安危,为了关楼的不至于被南兆军夺走,请您按照魏同副监军的禀告,立即恢复骁骑营将领的职务。”

此时此刻,王春河、古连翘、欧阳慈、傅戈四位将领深知,容不得他们有半点犹豫与迟疑,应当立即出来请战。

他们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齐刷刷地向前跨出一步,声音铿锵有力:“荀矩监军,我们愿意以生命和鲜血,誓死保卫云霄关,保卫我们的家园,保卫云霄国的每一寸土地。请您立即下达命令吧!”

面对四位将领的齐声请愿,荀矩感到自己仿佛被架在了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上。

他闭上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他深知,只要他一声令下,那就是用自己的手掌啪啪打自己的脸。

但他也没有办法,因为他更加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再支撑下去。

于是,他缓缓睁开眼,郑重其事地说道:“即刻起,凡是被撤销的骁骑营将领职务,一律予以恢复。同时,立即撤销对郓锦的羁押,恢复其职务。我命令你们,即刻登上关楼,行使指挥权,务必守住阵地,将南兆军彻底赶出云霄国的领土!”

王春河、古连翘、欧阳慈、傅戈、郓锦等人闻言,顿时精神抖擞,拱手抱拳,声如洪钟般齐声道:“卑职遵命!”

然后,他们转身朝云霄关奔去。

此时的荀矩,只觉一股由内而外的疲惫与无力感如潮水般涌来,将他精心筹谋的北疆之行计划彻底淹没,化为一团虚无。

他原本满怀信心,以为此行能够立下赫赫战功,却不料,事态的发展竟如此出乎预料,特别是宇文越的死法,那般不光彩,令人不齿,如同一道冰冷的利剑,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宇文越玷污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品质,更是对荀矩识人察人判断力的一次无情嘲讽。

毕竟,当初在皇上秘密召见时,是荀矩力荐这两人前往北疆的,这个结果,将会让皇上对他忠诚之心和能力大打折扣。

此刻,荀矩心中五味杂陈,惶恐与迷茫交织在一起,如同迷雾中的航船,失去了方向。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老皇上对自己的殷切期望,更不知老皇上得知此事后,会怎样震怒,如何治他的失职之罪。

这份重大的责任,如同千斤重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前途,此刻看来,犹如迷雾中的小径,充满了未知与不确定,仿佛每一次迈步都可能踏入万丈深渊,又宛如开启一个未知的盲盒,未知与恐惧并存。

荀矩很想回到京城,逃离这片是非之地。可又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如何回去。

他处在不上不下,进退两难的境地,关键是又无计可施。

他抬头望向眼前的下属魏同,带着一丝无奈道:“你起来吧,念在你及时报信的份上,功过相抵,免了重罚,暂留原职,望你能戴罪立功。”

魏同缓缓站起,神色恹恹,却也难掩心中的庆幸,低声道:“谢监军大人。”

荀矩轻轻摆手:“我累了,你把这几天的情况详细整理成折子,加急送往京城,呈报皇上。”

魏同恭敬地答道:“卑职遵命。”

言罢,转身离去,留下荀矩一人,在这空旷的大堂中,独自忧虑、惆怅与迷茫。

……

王春河、古连翘、欧阳慈、傅戈和郓锦一同,怀揣着紧迫的心情,向着云霄关一路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