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墟核心极寒彻骨,凌烬的石化身躯寸寸龟裂。他徒手握住冰封龙角,傀丝瞬间缠缚而上,将他的神识拖入惧魄的记忆——
白璃前世的惧魄中,竟藏着初代天帝最后的忏悔!
“妹妹,我抽你龙角炼星......实为对抗归墟外的‘门骸’......”天帝虚影在记忆碎片中颤抖,“但玄机子篡改了我的神识......他将惧魄怨气炼成了傀丝之源......”
凌烬的灰金骨刺贯穿冰层,烬脉银焰裹住龙角:“这一世......我替你斩尽谎言!”
龙角融化的刹那,北极星墟崩塌。妖星核心传来玄机子的惨嚎,紫芒如退潮般消散。凌烬跌回不周山巅,手中多了一枚剔透的“星魄晶”——白璃的惧魄在其中沉眠。
地脉傀丝尽数枯萎,玄武熔炉的残骸却突然浮空,与青龙、白虎、朱雀的崩解虚影交织,凝成一座倒悬的“四象殒星阵”。阵法中央,初代天帝的血书浮现:
“以四象为祭,可封星核一纪......然阵成之日,祭者魂飞魄散......”
“哥哥,让我去吧......”幼童星砂凝成实体,眸中含泪,“我本就是燧皇的一缕残焰......该归位了。”
星砂幼童跃入阵眼,四象虚影轰然炸裂,化作光茧包裹妖星。凌烬的石化已蔓至心口,他跪坐阵前,看着幼童在强光中消散:“这一局......终究是我负了所有人......”
妖星湮灭处,一滴银泪坠地,凝成新的石碑:
“星魄归,惧魄醒......青铜门外,龙骸睁眸。”
千里外的归墟裂隙中,被玄武镇压的青铜门微微震颤。门缝深处......
一双与白璃一模一样的烬瞳,缓缓睁开。
青铜门震颤的轰鸣撕裂归墟天幕,裂隙中探出的不再是灰金傀丝,而是无数龙骸拼合的巨爪。爪心处,白璃的烬瞳银焰暴涨,瞳孔深处却浮动着玄机子的《篡命经》箓文。凌烬的石化身躯僵立山巅,烬瞳穿透虚空,窥见门后真相——
十万龙颅垒成王座,白璃的银龙骸骨被傀丝悬吊于王座之上。她的逆鳞处插着一柄青铜剑,剑身刻满混沌镜的裂痕。而王座之下,跪伏着所有被傀化的修士,他们的头颅与龙脊融合,吟唱着献祭的挽歌。
“你以为净化惧魄便能破局?”门骸的轰鸣声中,玄机子的残识自剑锋渗出,“她早与门骸同化......这一眼,便是永别!”
凌烬的灰金骨刺扎入心口,硬生生剜出半片逆鳞。鳞片脱离的刹那,石化迅速蔓延至脖颈,他却癫狂大笑:“你要的......从来不是白璃的魂!”
逆鳞在掌心熔成一把青铜钥匙,纹路与门骸剑身的裂痕完美契合。幼童星砂的残响在识海炸开:“哥哥,那是初代天帝的‘赎罪钥’......插入剑痕,可碎门骸命脉!”
凌烬化作银焰流星冲向青铜门,门骸巨爪横扫,撕裂他的左腿。白骨坠落的瞬间,钥匙精准刺入剑身裂痕——
剑锋崩裂的轰鸣中,十万龙颅同时泣血,白璃的骸骨骤然睁眼!
凌烬的神识被扯入白璃的龙骨,万年前的记忆如毒藤绞缠——
初代天帝抽其龙脊时,白璃的逆鳞早已被玄机子调换。真正的逆鳞被炼为“赎罪钥”,而插入她脊骨的......是混沌镜母体所化的“篡命剑”!
记忆碎片中,玄机子跪在初代天帝面前,掌心托着一枚灰金逆鳞:“师尊,以此鳞为引,门骸永为您奴。”
“原来你才是篡命之人......”凌烬的烬瞳炸裂血焰,骸骨中的白璃龙魂突然暴起,一口咬碎篡命剑!
门骸王座崩塌,青铜门彻底洞开。门后并非虚无,而是一片由混沌镜碎片凝聚的“镜海”。每一块碎片皆映出凌烬的结局——石化成碑、神魂俱灭、堕为傀奴......
玄机子的真身自镜海浮出,黑袍下竟是半龙半傀的畸形躯壳:“徒儿,选一面镜子......成为你最后的坟墓。”
凌烬的石化已蔓至下颌,言语湮灭,唯以烬瞳银焰作答。他撕裂右臂残存的银髓,血珠凝成《山海经略》终章——
“烬脉燃镜,归墟为烬。”
银髓血珠坠入镜海,火舌瞬息吞没万里。混沌镜碎片在焰中尖啸,映出的未来逐一崩解。玄机子龙爪抓向凌烬,却被白璃的骸骨死死咬住:“这一局......你输了!”
凌烬的烬瞳彻底石化前,最后一丝银焰没入镜海核心。火焰坍缩成黑洞,将门骸、镜海、玄机子尽数吞噬——
黑洞中央,一枚纯净的逆鳞浮出,表面跳动着白璃的魂息。
不周山巅,凌烬的石像跪立于青铜门废墟前。修士们的傀化之躯尽数风化,地脉重新流淌银辉。
一阵星砂掠过石像眉心,幼童残响轻叹:“哥哥,你以身为碑......她便有了归处。”
石像掌心,逆鳞悄然融化,渗入地脉。千里外的归墟深处,一具银龙骸骨自海底升起,龙骨表面......
浮现出与凌烬相同的石化纹路。
三月后,极北龙冢。
曾被冰封的银龙骸骨突然震颤,逆鳞处睁开一双烬瞳。她的额骨裂开一道细缝,灰金傀丝如发丝飘散。
海底传来初代天帝的悲鸣:“门骸未尽......烬瞳为引......”
银龙骸骨仰天长啸,星海随之沸腾——
无数青铜门虚影在群星间浮现,门缝中......
十万双灰金烬瞳同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