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极点点头，用赞赏的眼光看着沐焕然，“很好，茂儿能认识你，也是他的福分。其实，你救茂儿，不止救了他的命这么简单，同样的，我救你，也不只是看在你救了茂儿的份上。叫前辈太生分，干脆你委屈一下，随了文茂，叫我一声文爷爷吧！”。

沐焕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自然晓得文化极如此这般，是想要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对此，沐焕然也乐见其成，于是赶忙应道：“好嘞，文爷爷。”

文化极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远处，似乎是在斟酌用词，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茂儿，你经历了这次生死劫，应该也成长了不少。有些事情，也到了该让你知晓的时候了。焕然呢，他同样也是受害者，所以也有权利知道这些。其实，修行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除了不能随随便便地去干扰世俗界之外，还有许多更为残酷的法则。其中首要的一条，便是被扼杀的命运。”

说到这里，文化极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修行界和世俗界就已经达成了一项协议，对于那些成长速度过快的修行者，以及过于强大的修行势力，都会采取扼杀的手段。这种情况，无论是在哪个朝代、哪个时期，都是如此。即便是到了现在，负责管理修士的修行者联盟，也与政府之间有着某种默契。而星云门，不过是这其中的执行者罢了。”

沐焕然心中虽然早有猜测，但当这一猜测被证实时，他还是感到十分困惑，不明白修行界内部为何要自相残杀，于是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文化极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从表面上来看，至少有两个原因。其一，修行者的数量过多、实力过强，无论如何约束，都会对世俗界的正常运转产生影响。其二，修士的数量一旦过多，就会抢占有限的修行资源。所以，扼杀年轻的修士，对于修行界的主宰势力以及世俗界的领导者来说，都是有利的。”

文茂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顿时被点燃，他气得满脸通红，一拳狠狠地砸在旁边的桌子上，嘴里愤愤地骂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草菅人命！”

“唉！”文化极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心中有千般愁绪，接着说道：“茂儿啊，不要急躁。你看看焕然，听到这个消息完全没有起一丝波澜。其实，爷爷我也能够理解他们的做法，毕竟，换做任何一个人处在他们的位置上，可能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高位者有时候的一些做法，看上去确实会显得过于残忍，但这恰恰是他们能够维持自己统治的原因所在啊。”

沐焕然听到这里，心中不禁生出一个疑问，于是他开口问道：“文爷爷，那他们还会不会再来找我和文茂的麻烦？”

文化极微微一笑，回答道：“这就是我之所以说你不止救了茂儿的命。你们两个如今都已经被星云门和联盟除名了，从此以后，他们便不会再针对你们。”

然而，文茂对于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满意，他依旧满脸疑惑地追问道：“爷爷，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之前他们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今后又会改变主意不再针对我们呢？”

文化极耐心地解释道：“这其中的缘由，就在于命数。高层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非常相信定数这种说法，他们认为既然有人能够侥幸逃过这一劫难，那就说明这是定数，不应该再强行将之抹杀。否则的话，就会沾染因果，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