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赵凛猛地睁开眼,满头大汗地从睡梦中惊醒,虽然已近清明时分,不再像冬日那般寒冷,但也不算热。
可是,赵凛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一片。
赵凛捂住脑袋,感觉有些头疼。
昨夜他是怎么睡着的?
从祠堂回来后,搂着哭晕的谢云澜,到最后,累得眼皮子直打架,就这么睡着了……
赵凛猛地惊醒,转头朝四周看了看,房间里空无一人,床榻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被子。
“澜儿!”
赵凛的心猛地一沉,大声喊了一声,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人回答。
心脏猛地一紧,梦里的那个血腥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莫名烦躁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踉跄着从屋里跑出来,像疯了一样,在整个赵府找了个遍,连赵远山都惊动了。
赵远山昨天被赵凛气得不行,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但是,看到赵凛这么仓惶无措的样子,这还是赵远山第一次见,皱着眉头问他怎么回事。
“澜儿不见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办法独活!”
赵凛红着眼,冲赵远山大声道,他不想再气赵远山,但是,他也恨极了赵远山,谢云澜定然是昨夜被刺激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想不开。
这么想着,赵凛胸膛猛烈起伏着,脑子浮现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想,脸涨得通红。
“你先别慌,说不定晋王殿下只是去城外散心。”
话毕,赵远山沉声吩咐着十几个家丁,让他们沿着几条极有可能的路线,出去找谢云澜。
看到赵远山沉着冷静地安排着人手,赵凛咬咬牙,强压下脑中的那些凌乱思绪,知道当务之急,是把人给找到,不能意气用事。
他转头冲向马厩,抓起马绳,跨上马背,像疾风一样,迅速冲出了赵府后院。
“澜儿!”
赵凛疯了一样地到处找,险些撞到过路的人,把谢云澜可能去过的地方都找了个遍,都没找到人影。
云阙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马上找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哎哟!”
秦信刚从院子里出来,刚路过拐角的花园门口,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人给差点撞倒,正要大骂谁这么不长眼,被一把攥住领子,大声问:“你看到晋王殿下了没?”
“凛哥?”
看清这个冒失鬼是赵凛后,秦信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赵凛一脸急色,眼睛通红地看着他,把他给吓了一跳,心中一紧,结结巴巴问道:“晋,晋王殿下出事了?”
“他不见了!”
赵凛气急败坏道,找了这么多地方,都没找到,他此刻心情糟糕透了。
“凛哥,你别急,我派人帮你找,晋王殿下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赵凛将前因后果快速地说了一遍,秦信点点头,心道,这确实不是小事。
他正琢磨着怎么找,忽然薛瑶在身后喊了他们一声。
“秦哥,赵大人,你们怎么了?”
薛瑶刚从城外看完田宅回来,一回来就看到秦信和赵凛他们皱着眉,神色凝重地说着什么,有些奇怪。
秦信回头一看,却见薛瑶穿着件浅灰色袍子,想来是刚从城外回来,点点头,应了声。
“回来了。”
薛瑶走近过去,秦信一脸愁容道:“晋王殿下不见了,凛哥问我有没有看到他,我们正商量怎么找他呢?”
赵凛没心情跟他们慢慢商议,正准备继续出去找人,薛瑶忽然奇道:“可是,我刚才还看到晋王殿下了......”
“什么?”
赵凛刚迈出的步子,在听到这话后,马上收了回来,转过身,瞪着满眼的红血丝,朝薛瑶大声急道。
“在哪儿?”
这模样把薛瑶给吓了一跳,但是,她还是镇静道:“我方才刚从城外收租回来,路过城北的小亭子,看到了晋王殿下,还问他怎么在那儿,他说他有些事要处理,我就没再多问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
还没等薛瑶继续说,赵凛紧急道了声谢,扭头冲了出去,转眼就不见了,把薛瑶看得一愣一愣的。
“晋王殿下怎么了......”
薛瑶转过头,朝秦信奇怪地问道,秦信皱着眉,让她别问了。
说完,也跟着出去了。
云水河,它的源头从北境之外的雪山一路而下,是横贯云阙城的一条长河,通往城北郊外,汇入中原河道。若是走水路,也可以从这条路,南下江南。
过往的赶路行人,经常会在河边的小亭子里暂时歇歇脚,云阙城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