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谢云澜痛恨自己色迷心窍,又被赵凛这厮给耍了,怒斥赵凛耍阴谋诡计。
“这怎么能叫诡计呢?兵不厌诈啊,晋王大人!”
赵凛笑嘻嘻道。
“若不是你……我怎么会中计!”
谢云澜不服地喊道。
赵凛挑了挑眉,故作夸张,捏着嗓子道:“哦,原来晋王大人喜欢这样的啊?那小生还真是愚钝,竟然没能体察到晋王大人的心思呢?”
谢云澜嫌弃地“噫~”了一声,浑身泛起一股恶寒,美人泪英雄冢啊,圣贤诚不欺我。
“以后小生就这样伺候您好吗,晋王大人?”
赵凛还要故意调戏他,凑近了怪腔怪调道。
谢云澜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激起来了,他转头朝身后大喊道:“我认输我认输!”
赵凛心满意足地笑了,对谢云澜色迷心窍的表现很满意,俯身捏住他的下巴,掰过脸来,狠狠亲了几口,盖章印戳了。
想要反攻,还得徐徐图之啊~
闹了一身臭汗,谢云澜身上那件月牙白,在地上蹭的都变成月牙黄了。
俩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什么恼火都烟消云散了。
“你方才为什么要阻止我,不让我和远山将军说清楚啊?”
回了厢房后,谢云澜一边换了脏衣服,一边奇怪地转头朝赵凛问。
“说什么,让你和老爷子说,是我告诉你,如何攻破他的枪法的,傻不傻?”
赵凛往水桶里洒着药粉,嘴里还不忘嘲笑他一番,一股浓烈的药味,在热气腾腾的水汽下,弥漫开来。
“可是,他可是你爹,我看远山将军看着还挺不高兴的。”
对于这种耍赖的方式,谢云澜心里总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赵凛却不以为然,朝谢云澜招了招手。
“紫阳藤泡好了。”
谢云澜点点头,走了过来,”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很快便没过了谢云澜的肩头。
“我爹他可没你想得那么脆弱,你别看他跟你客客气气的,那也只是看你是晋王,心里说不定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他这个人狂得很,仗着是当年的武状元,这些年又长期镇守北境。你不跟他过过两招,挫挫他的锐气,他怎么会真心同意咱俩呢?”
这话虽然没错,但是,把他们家老爷子心里揣摩得这么清楚,还跟外人一起戏弄他,谢云澜转头看向赵凛,看了半天不说话。
“怎么了?”
赵凛疑惑地问,颇为自恋道:“你夫君对你好吧?”
谢云澜白了他一眼,道:“赵凛,你小时候没少被揍吧?”
“澜儿可真聪明!”
赵凛丝毫不以为耻,笑嘻嘻地摸了一把谢云澜的脸。
“哎,你就别担心了,老爷子不会怪你的。你说出来了,老爷子心里反而不高兴,他一个老将军了,输给一个年轻人就算了,起码你这灵云剑法也不是假的,可是,你还要处处担心他会不会心里不好受,你让他脸上怎么过得去。”
这么一说,谢云澜恍然大悟,原来还是自己迂腐了。
没想到赵凛看着胡闹,思虑得竟然比他还要深远,谢云澜不禁抬头看向了谢云澜,眼睛眨了眨。
看到谢云澜惊讶的眼神,赵凛笑嘻嘻道:“不要太崇拜你夫君哟~”
“嘁!”
谢云澜切了一声,扭过脸头去,钻进了药浴桶里,只露出了半张脸,闭上了眼睛。
“倒是澜儿你,总是这么爱操心别人的事,你看看你,若不是我天天盯着你,你是不是就忘了泡药浴了。”
“反正也没什么用了......”
“胡说!你连你师尊的药方都不信了吗?”
赵凛有些生气,深吸了口气,盘腿坐了下来,双手趴在药浴木桶边缘,枕着下巴,看着谢云澜露出的半张侧脸,在氤氲的水雾里,看不清面容,。
他叹了口气,语气有些莫名的哀愁。
“澜儿,别让我担心,好吗?”
谢云澜沉默了半晌,睁开了双眼,透过朦胧的水雾,一下子就看到了赵凛深邃的眸子,那双眸子让他心惊,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思绪,依恋,哀伤......足以让谢云澜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程度。
“......好。”
谢云澜闷闷道。
紫阳藤对于他而言,早就没用了。
但是,赵凛还是坚持着让他泡,就像是在坚持着心里的某个不可触碰的念头,谢云澜也没拒绝,陪着赵凛做让他心安的事。
俩人似乎都在心照不宣地避开了某件事,尽管那件事,谢云澜可能早就有预感了。
盐商冯进很爽快,听说赵家的少将军是带着皇命回来的,赵老爷子头一天派人去送信,第二天就大笔一挥,包下了云阙城最大的酒楼,出手十分阔绰。
等秦信等人坐着马车到了醉京楼之后,秦信一下了马车就惊掉了下巴,这醉京楼不愧是云阙城最阔气的酒楼。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楼宇高耸,放眼望去金碧辉煌得像个皇宫一样,里面歌舞演奏的异族舞女美艳动人,吹拉弹唱无一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