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出的基因检测报告。\"暴雨冲刷着玻璃上的血符,叶徽的声音像淬了冰,\"你母亲确实姓叶,不过是旁支洗女婢的私生女。\"他向前一步,保安竟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按族谱算,你该叫我一声表叔公。\"
林云的面具终于碎裂。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手中的注射器\"啪\"地掉在地上,针管碎裂,透明的药液在地毯上洇开一片。
\"不可能……\"她的声音嘶哑,\"那个老东西明明说……\"
\"说你母亲是叶家嫡系的小姐?\"叶徽弯腰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在指尖轻轻转动,\"叶家祖训,嫡系女子右肩必有朱砂痣,你母亲有吗?\"
林云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惶惑,随即被滔天的怒火取代。她抓起烟灰缸狠狠砸向玻璃,整面血符应声而碎,玻璃碎片四溅,有几片划破了她的脸颊,鲜血顺着精致的下颌线滑落。
\"滚!\"她的尖叫混着雷声炸响,\"我要让全行业封杀你这……\"
叶徽已经走到电梯口,闻言回头,从怀中掏出一部手机。屏幕上是正在直播的柏林电影节领奖画面,《南方雨巷》的英文字幕版正在播放片尾,台下掌声雷动。
\"忘了说。\"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三小时前,华纳兄弟买走了全球发行权。\"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他看见林云抓起红酒瓶砸向电视,鲜红的酒液如血般泼在获奖画面上。
(四)
暴雨中的城市像被浸泡在水里。叶徽站在大厦底层的廊檐下,雨水在地面溅起无数水花。他的青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发梢滴着水,却浑然不觉。
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首长那张严肃的脸。\"上车。\"老人简短地说。
车内暖气很足,带着淡淡的檀香。首长递来一条干毛巾,叶徽接过,机械地擦拭着头发。
\"解决了?\"
\"嗯。\"
首长从座位底下取出一个木匣,推给他。\"看看这个。\"
叶徽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和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着民国时期的袄裙,面容与林云有七分相似。她的右肩上,赫然点着一颗朱砂痣。
\"这是……\"
\"你堂姐,叶明澜。\"首长的声音低沉,\"二十年前失踪,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云裳集团前身的那家纺织厂。\"
叶徽的指尖微微发抖。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林云会对叶家有这么深的恨意——她母亲很可能是叶明澜的贴身丫鬟,偷了主子的身份,却终究得不到真正的血脉认可。
车窗外,雨越下越大。叶徽望着远处云裳集团顶楼依然亮着的灯光,轻轻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