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四合院的钥匙(2 / 2)

牛皮纸包裹的文件袋上,赫然印着\"1987年绝密\"的红色钢印。文件袋的封口处缠着已经发脆的胶带,侧面有一道暗褐色的污渍——那是干涸的血迹,形状像是一只张开的手。

叶徽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注意到文件袋下方还压着一本薄册子,牛皮封面上用毛笔写着\"叶氏家谱·旁支\"。

窗外雷声炸响,震得窗棂嗡嗡作响。雨势突然变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瓦片上,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叶徽没有立即去碰那些文件。他缓缓合上暗格,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微的\"咔\"声——这具身体虽然已经调养得当,但原主被摧残的旧伤在潮湿天气里还是会隐隐作痛。

书桌上的转盘电话机崭新得刺眼,与这间充满岁月痕迹的书房格格不入。叶徽拿起听筒,线路那头立刻传来首长沙哑的笑声:\"找到给你的见面礼了?\"

\"老爷子这是要拖我下水?\"叶徽用肩膀夹着听筒,从怀里摸出针灸包。三寸长的银针在指间转了个圈,突然扎进电话机底座的缝隙。

听筒里传来细微的电流杂音,随后戛然而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首长的声音突然年轻了十岁:\"好小子!防窃听的手段比国安还老辣。\"

\"您书房第三格抽屉里的硝石,和文件上的血迹氧化程度差二十年。\"叶徽捻着银针,目光扫过书架上那些排列整齐的线装书,\"这局做得太急。\"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放下的轻响。首长叹了口气:\"就知道瞒不过你。那本家谱看了吗?\"

叶徽的目光落回暗格。雷声渐远,雨声却更急了,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打窗棂。他忽然注意到文件袋边缘露出一角照片,黑白影像上是个穿长衫的年轻人——那眉眼,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叶家旁支在1949年去了台湾。\"首长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但你这一支留了下来,而且......\"

一声惊雷淹没了后半句话。叶徽看见院墙外闪过一道黑影,那人举相机的动作,和三天前在片场偷拍的狗仔一模一样。但这一次,镜头反光中闪过一点金属的冷光——那不是相机,是枪械的瞄准镜。

他忽然笑了,从棋桌抽屉里取出一盒民国时期的火柴。红头火柴已经受潮,他连划了三根才点燃。\"嚓\"的一声,火光照亮他眼底的冷意。

\"老爷子,您这出戏,我看得有点累了。\"

文件袋在铜盆里化作灰烬时,书房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是芳姐带着哭腔的声音:\"救救我!云姐她疯了......\"

背景音里,玻璃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辨,间或夹杂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咒骂。

叶徽望着盆中最后一簇火苗,轻轻挂断电话。海棠花瓣被风卷进屋内,正落在未燃尽的\"军事布防图\"字迹上。灰烬中,一张烧焦的照片边缘卷曲起来,露出半张年轻女子的脸——她穿着民国时期的学生装,胸前别着一枚银杏叶形状的胸针。

那是前世与他有婚约的沈家小姐的信物。

雨声渐歇,院墙外的黑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叶徽站在窗前,看着水缸里的花瓣慢慢沉底。铜钱上的\"乾隆通宝\"四个字在水波中扭曲变形,像是某种古老的预言。

他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从未存过的号码:\"老张,告诉首长,这宅子我收下了。\"

挂断电话,叶徽从暗格里取出那本家谱。翻开第一页,毛笔字迹已经褪色,但仍能辨认:\"叶氏第七代孙徽,生于庚申年,卒于......\"

后面的字被人用墨水狠狠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