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开锁时手机弹出十几条消息,最新一条是林小雨发的:\"学长!你上热搜了!#雨巷剧组虐演员#\"
配图是他在片场咳血的偷拍照。叶徽眯起眼看了会儿,突然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他需要四十分钟骑回出租屋,足够想清楚怎么利用这场风波。巷子深处传来野猫厮打声,月光下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砖墙上,像幅被雨水晕开的水墨画。
车篮里还扔着半袋医院顺出来的生理盐水。叶徽摸出安瓿瓶,将最后几滴药液滴在舌尖。苦得发麻的味道让他想起前世喝过的无数碗药,那些药没能治好他的肺,却教会他如何在绝境里熬出自己的生路。
拐出巷口时,保姆车果然追了上来。叶徽不紧不慢地蹬着车,听见后面降下车窗的动静,突然一个急转冲上机动车道。轮胎擦着绿化带发出刺耳摩擦声,后视镜里映出助理气急败坏的脸。
风灌进衬衫,后背的冷汗渐渐干了。叶徽数着自己的心跳,估算药效还能维持多久。天边泛起蟹壳青时,他锁好车站在出租屋楼下,发现三楼窗台摆着一盆新换的绿萝——这是他和房东女儿约定的暗号,代表没有狗仔蹲守。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云裳集团林总\",叶徽由着它响了七八声才接起。电话那头女声带笑:\"小叶,我认识协和的肾科主任...\"
\"不劳费心。\"叶徽用肩膀夹着手机,弯腰捡起从门缝塞进来的三封情书,\"我有自己的医生。\"
\"是吗?\"林云轻笑,\"那你知不知道,苏芳正在收购你用的那家小药厂?\"
叶徽开灯的手顿了顿。昏暗的客厅里,茶几上摊着《南方雨巷》的剧本,他前天用朱笔批注的地方还泛着微光。墙角煎药的砂锅已经冷了,浮着一层油脂般的药垢。
\"云姐。\"他忽然说,\"您书柜第三层有本《饮膳正要》,明代刻本。翻到七十八页看看。\"
电话那头传来窸窣声,接着是书页翻动的轻响。沉默足足持续了一分钟。
\"......你想要什么?\"林云的声音第一次失了从容。
叶徽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今天下午三点,让您的法务带着解约书来片场。\"他挂断电话,从冰箱取出冷藏的药材包。晨光透过纱帘照在操作台上,他捻起一撮淡黄色粉末对着光看了看,那是方子里最关键的君药——前世叶家用它来解砒霜之毒。
砂锅重新咕嘟起来时,叶徽终于放任自己滑坐在地。腰间的剧痛已经退成隐约钝痛,像潮水过后的湿沙。他摸到后腰那道手术疤痕,那是原主被玩坏时留下的印记,如今成了他的警报器。
窗外传来早班公交的报站声。叶徽撑着料理台站起来,镜子里的人影面色青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阴影。他慢慢解开衬衫纽扣,左侧肋骨下缘浮现出诡异的青紫色——那是强行运功导致的气血淤堵,再拖下去就会伤及经脉。
\"够狼狈的。\"他对镜中的自己笑了笑,从药柜深处取出一包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