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师傅的雾中禅机(1 / 2)

峨眉山的云雾漫过酸角树顶时,师傅的僧鞋刚好踏上画坊石阶。他背着的禅杖铜铃响了三下,竟与勇哥斗笠上的铃铛音色相同。我慌忙起身,却见师傅盯着我眉心痣轻笑:“三百年前在金顶,我就说这丫头与雾灵有段公案。”

灵儿捧着酸角茶盏的手突然发抖,茶水里映出师傅前世的模样——正是民国画坊起火时,背着我冲出火场的僧人。师傅指尖划过茶面:“小丫头,你手腕的酸角核,可是雾灵用三百年修行刻的平安符。”灵儿惊得茶盏落地,碎片里竟露出“护”字金粉。

“老衲要破戒。”师傅掀开袈裟,里面竟穿着勇哥送的卫衣,胸前印着冰红茶瓶图案,“昨晚梦见雾灵托茶,说树灵的画能治金顶的雾癌,老衲要尝尝这半山烟火气。”他盯着我新画的《雾中山居图》,画里的别墅正渐渐变回木房子,“执念是雾,放下是光,丫头可懂?”

晚餐时,灵儿端出素版糖醋鲤鱼,鱼形是用酸角糕雕的,眼睛是两颗黑枸杞。师傅夹起鱼眼突然落泪:“这味道,和三百年前树灵给雾灵做的斋菜一样。”他从袈裟里掏出本《峨眉山雾灵志》,泛黄的书页间夹着勇哥的斗笠草图,“雾灵每百年需渡劫,这次怕是要拿你作引。”

深夜,师傅在画室燃香抄经,烟气竟凝成勇哥的轮廓。我这才发现,师傅抄经的笔是用酸角树根做的,笔尖沾着的不是墨,是雾灵的精元。“他用三百年把雾炼成了糖。”师傅指着满墙画作,每幅画的阴影里都藏着勇哥修补雾脉的身影,“可糖吃多了会蛀牙,丫头,你敢不敢尝点苦?”

凌晨三点,师傅带我们登上画坊屋顶。他抬手敲了敲琉璃瓦,瓦片竟变成水镜,映出金顶的雾正在变黑——那是被香火熏染的雾霾。勇哥的投影突然出现在雾中,他摘了斗笠,露出满头白发,每根发丝都在坠落,化作冰红茶瓶砸向雾霾。